有巡夜的将兵走过,金属撞击的声音隐约传来,错落动听。
远远有高挑的身影背面而立,背影挺拔,满头的金发奢华耀眼。
一时她的眼底微微一黯,嘴角的笑意竟有些僵硬,停滞了许久,等到安瑟斯那里投来征询的目光,方才回过神来:“下次轮休的时候回一趟帝都吧,最近你的父皇也总是提起你。”
次日柯依达便启程离开威姆顿军港,走的时候十分低调,没有惊动太多的人,只带着来时随行人员,天刚亮便一路轻骑出了军营,疏忽便消失遥远的视线之中。
正是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亚伯特·法透纳勒马立在山头,远远地看去,东方的天壤交汇之处,淡金色的晨曦倾洒而下,给远行的轻骑绝尘镀上一层瑰丽的光环。
前来送行的几位高级军官在目送使节团离开之后便在德默克中将的带领下陆续离开,安瑟斯却是滞后了很久,依旧勒马未动。
“看来公主殿下教训得不轻,竟然让安瑟斯殿下这样心事重重。”
亚伯特看了他一眼,略略抬了抬嘴角,年轻的皇子分明听得出他言语里暗含的讥讽,却也是见怪不怪地扯了扯嘴角。
“听说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柯依达公主顶嘴,这份魄力自然不是随便什么人能比的。”
于是如他所料般的,金发的友人微微皱了皱眉,冷哼了一记:“不过是无心之言,传的倒是挺快。”
“要知道柯依达二十多年来杀伐决断就算是列居上将的宿将们都不敢轻易质疑,更不用说是个小小的上校了。”安瑟斯轻笑了一声,“贝伦根一战,亚伯特·法透纳上校除了善战之名享誉各国,光是这份胆魄也足以在亚格兰军中广为流传。”
“下官人微言轻,公主殿下哪里屑于与我计较。”
亚伯特只是冷哼,安瑟斯深知他的秉性,只淡淡笑了下,便不再继续这样的话题,两个人带过马头便缓缓往回走。
“听海默副官说,你这次受的伤不轻?”
“皮肉伤而已,已经差不多开始结痂了。”亚伯特想到这里,略略扯了下马缰,“赫尔嘉·克罗因中将,你跟她专门提过我?”
“偶尔闲聊时或许会提几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