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出现村子里的人接受良好, 毕竟怎么看都是人对吧?
但是钟离则是惨遭围观。
“是猫妖吧?”“绝对是猫妖——”“但是看起来不像是妖怪……”“感觉和犬夜叉很不一样啊。”“既不凶恶也不轻浮,我看他之前喝茶的架势倒是想是村口的老大爷……”“一看气势就知道年纪不小!”“嘘。胡说什么呢!”
手牵手在河边散步的时候,我就能从风中听来这么些不含恶意的议论。
“听到了吗?”我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揶揄。
清风徐来, 远处是一片金黄的麦田, 还有劳作的农人。钟离收回视线, 神情坦然。“我的确年纪大了。唔, 真要算的话, 不知道是多少辈的曾爷爷。”
魔神的寿命虽然不是永恒,但是也接近永恒, 悠长无期。钟离他自诞生至今,已经度过了六千余年。
说起年纪,钟离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含笑说了出来。
“曾经,重霄你还是年长我约莫千岁。但是后来, 我反而要比你大了两千余岁。”
我沉默片刻后开口。“你知道吗, 璃月[生日]的这项传统。人们会在每年诞生的那一天,为自己, 为亲朋好友庆生, 庆祝又长大了一岁。”
钟离点头, 璃月的传统他自然是知道的。
我继续说道。“但是仙人之中却没有谁过生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钟离思考片刻,想来确实如此。他还真没有见过谁, 有提过生日这一说。庆生,似乎一直只在凡人之间有。
“或许是因为诞生的时间太久,对于确切诞生的那一天已经记不清楚了吧。不过这倒是一个好提议, 等回去之后, 问问大家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看能不能想起来?也举办一下生日宴会也不错。”
我掐了他的腰一下。
钟离茫然无辜的看向我,没明白我怎么突然动手。我转而抬高手臂,捏住他的耳朵。“你是在说我年纪大吗?”
还有,问出生时间,不就等同于问年纪?我简直不敢想,要是归终她们听到这种问题,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就算是璃月的神,也会挨揍的——
语气危险,暗藏杀气。
尾巴上的毛翛然炸起,钟离警觉起来。“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他握住我的手,将之置于心口。“无论过去多少年,你在我的心中,都犹如初见那一天——”
红发金眸,背生华丽双翼的魔神从天而降,救他于水火,灿烂如同天上太阳般耀眼的模样,历经数千年依旧光彩夺目犹如昨日。
烙印在灵魂的最深处,无论如何磨损,始终崭新如初。
那双金橙的眸子中倒映出我的模样,其中蕴藏的感情,如同磐岩,早在数千年前就存在其中,历经时间冲刷,也一如往初。
我能够感受到,在我的胸腔之中,因他而生的[心],正欢快的跳动着。因为他的一言一行,因为他此刻看向我的温柔目光。
“好、好吧……算你说得对。”我眨了眨眼,勾起嘴角笑意难以遏制,“继续散步。”
钟离眼中荡开笑意,勾住伴侣的手指,继续跟着慢慢悠悠的沿着河岸走着。
“啊,那个,是不是你说的犬夜叉的兄弟?”钟离看见了从天上飞速划过的一道人影。银白的长发和印有六瓣梅的和服,很快就想到了伴侣之前说的半妖的大妖怪兄弟。
我抬头看去。“是又来看犬夜叉吗?明明很关心对方,却藏着不出来,难道是因为害羞?”我一本正经猜测,但是回想起不久前见过的,大妖怪对犬夜叉怒其不争的态度,又觉得或许不是如此。
“同父异母的兄弟……其中必定有我们不了解的故事吧。”钟离收回了视线,若有所思道。“犬夜叉虽未明说过,但是偶尔言谈之间还是有泄露一些。他未见过父亲,母亲也早亡,一直在山野间生活至今。”
“但是翠子说半妖生存艰难,很少能有像犬夜叉这样活蹦乱跳活到这么大的。”我补充道。“虽然波折,但是他顺顺利利的长大了——对于半妖来说是有点奇怪,但是要是背后有年长的兄弟看顾,倒是不奇怪了。”
桔梗村的日子平静且悠闲,我和钟离又在这里呆了半个月,没发现世界的意识让我们停留在这里的原因——是的,虽然喜欢这里的氛围,也愿意停留享受,但是最重要的原因是世界意识的求助。
但是这个世界的意识所传达的信息很是朦胧,也没有具体的时间,事件——我和钟离想,这可能是需要接触之后才能明白的吧。
就类似之前的八岐大蛇,在钟离发现它的存在之前,我们只能循着瘴气源头去追寻,若不是因为解决化作鬼的橘无惨,还需要多番探寻才能找到被封印在道反神明圣域之下的邪神。
今天村子里又有陌生来客。
不对,对于我和钟离来说,是熟人。
“许久不见了,钟离大人,重霄大人。”红发深肤的神将的打扮和曾经一模一样,肩膀上坐着穿一件红色狩衣的黑发纤细少年。
昌浩朝我们挥挥手,笑容爽朗。“好久不见啦,钟离先生,重霄夫人~”
我惊讶的看向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