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 家里久违的迎来了某位风之神。他瘫在了座位上,少年的脸皱成一团:“真是的, 不知道哪里来的龙, 搞得蒙德鸡飞狗跳的——我当时在处理从西边来的魔兽脱不开身,要不是特瓦林,我都要被偷家了!”
“应该是从坎瑞亚出来的。”摩拉克斯喝了口茶说道。“不过,都过去了。”
巴巴托斯长叹一口气:“是啊, 我也能好好休息一下了吧……”他困倦的眨了眨眼, 打了个哈切。
这次对他的力量消耗太多了, 必须要尽快进入沉睡了。
“所以这次是来跟我们说睡前晚安的吗?”我盯着他, 放轻了声音。“巴巴托斯, 关于坎瑞亚……”
风神一个激灵清醒了:“别问我, 不能说,契约还是你家那条石头龙定下的!”片刻后, 巴巴托斯拉长了声音抱怨。“重霄你也学坏了,居然想趁着我精神恍惚套话。”
我啧了一声,转移了话题。“这次要睡多久?”
“可能要几百年?欸嘿~”巴巴托斯看我不追究, 明显松了口气。“也可能几十年?反正我睡醒了就回来找你们玩啦~”
来说睡前晚安的风之神很快就离开了,之后,他会在蒙德找个好地方,舒舒服服的睡到自然醒的时候。
我盯着花瓶里的一束鲜花,那是蒙德常见的花——风车菊。形似风车的花瓣,被我的指尖砰的轻轻摇晃,上面还沾着花露。
“等忙完之后, 去稻妻看看真吧。”摩拉克斯出声道。“之前, 在坎瑞亚时, 她独自前来, 没有带上自己的影武者,差点就陨落在那里。”
多亏巴巴托斯注意到了,先是一股风帮了她,之后他也得到提醒,分出心神为她制造了防护的壁障。
这才在最紧要的关头保下她。
之后影也赶来了,这才能安心战斗。
我点点头:“恩。”
之后就是忙碌。各地的重建,对魔兽尸身的清理,残留邪气的镇压封印处理。因为坎瑞亚兽潮的缘故,各个地区的封印也都有受损,也是需要修补。
更重要的是…突然之间就流窜提瓦特大陆的一种新的怪物。准确来说,他们并非是怪物,而是受到了诅咒的坎瑞亚国民。
戴着面具的怪物,成群结队的,仿佛依旧尊从还是人类时的模样…组成部落,分散在大陆之上。
“坎瑞亚的国民吗?”我看着不远处,用着粗制的工具,开始进行生火做饭,还有建造房屋的生物,心中微微沉重。
“坎瑞亚…究竟做了什么,会引来这样的惨烈覆灭,还得到了这样的诅咒。”
这样的疑问,我暂时是得不到解惑了。在钟离所说的时机到来之前…姑且只能这样看着了啊。我转身离开了这里。
等大部分事情都告一段落之后,又过去了大半年。我也稍微有了空闲,去关注戴因,还有空荧他们的下落。
“戴因…他似乎因为某种原因,并未被完全诅咒。目前,踪迹不明。”摩拉克斯这一次,回答了我的问题。“空和荧,在那个时候……他们试图离开这个世界,但是,发生了一些意外。现在,暂时是见不到了……但是以后,大概会有机会再见吧。”
“是吗?对了,莱茵呢?”
“她的话,当时并没有在坎瑞亚。现在,可能还在某处秘境职中吧。”
我靠在他身上,任由身体放松下来。“这段时间,真的是发生了好多啊……”膝盖上瘫着的书册已经是最后一页,我将之合拢,手上亮起金色的光芒,对它进行了最后的保护处理。这样的话,即使过去千载,只要我还存在,它们就不会腐朽。
尘歌壶内也有日升月落,只是天边挂着的天体是我的力量结晶而已。此刻,它散发着橙红的余晖,缀在天边——是黄昏。
面前的坟茔上,绿色的草叶和白或粉或橙的小花遍布,随着这片小空间内的风微微晃动着。我没有给嘉禾立碑,就算是我,从那么小的时候看着她长大,一切结束后,也很难定义她。嘉禾她啊,是很奇妙的,永远不能被谁界定的人。
摩拉克斯闭上眼睛,悄无声息的化作龙身,将人环绕纠缠,紧紧的笼在身躯之内。“累了的话,就好好休息吧。”
我扒拉着他,下巴垫在温润的鳞片上。“累倒是不累,但是只是觉得突然发生了很多…有些应接不暇的感觉。”
习惯了悠长,慢节奏的生活之后,突然迎来了狂风骤雨。虽然不会被击倒,却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风雨而感到惊讶。
“小悟他,在最后告别的时候说,分别不代表结束,这孩子真狡猾啊,我都还没来得及安慰他。”
“反而被他安慰了。”
摩拉克斯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双苍蓝的眼眸,即使在最后,那双眼眸也同样美丽,充满活力。他对他们灿烂的笑,带着狡黠。
“说不定,不是安慰。”他轻声道。“说不定,真的是让我们期待,未来的重逢。”
我:“欸?”
我们在尘歌壶里一只窝到了晚上,感觉到外面有动静——钟霄和魈回来后,才出去。
“父亲,母亲。”魈已经换了一身轻便的青色衣衫,脸上有着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