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应该洞房花烛的陈大公子,却在新婚之夜遭遇行刺,这件事情很快被告知了陈老爷。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夜陈老爷喝了不少,简直比自己娶妻还要高兴。
但就在尽兴之时,管家匆匆赶来,在陈老爷耳畔低语了几句,陈老爷满脸笑意顿时全无,甚至有一瞬间有些骇人。
周围的有宾客察觉,纷纷好奇这又是发生了何事?
却见陈老爷挤出笑脸,对着诸位宾客道今夜天色已晚,他上了年纪不能熬夜,不能再喝。
赶客的话倒是没说,但是主人都不打算喝了,客人继续强留就不礼貌了。
若是平常人家也就算了,这是陈家,越是这样,他们越是好奇发生了什么?
可惜陈老爷走后,管家很快就开始疏散宾客。
今夜陈家定然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否则之前还说上门就是客,现在却开始赶客?这实在于理不合。
路上已经有人把事情经过告知了陈老爷,当陈家二老匆匆赶到陈文峰的院子,二人酒也醒了大半。
陈老爷脸色铁青的看着已经包扎好的陈文峰,醒来的陈文峰见到父亲,立刻露出一副命不久矣的面容。
“爹,本以为今日过后我就没事,现在看来就是有人不愿我平安康复。若是孩儿挺不过此遭,无法给爹娘尽孝,就只能让文远替孩儿多多照顾二老,还望爹娘千万莫怪罪孩儿。”
说罢,陈文峰流出一滴眼泪。
原本陈老爷想安慰陈文峰不要多想,他一定没事之际,灵光一闪,突然想起陈文峰提到的陈文远。
他怎么一直不在?从今早就开始,一直不在大家的视线。
现在新娘被掉包,新婚之夜行刺陈文峰,这桩桩件件与他无关,但无形之中似乎又有些关联。
在想想陈文峰的话,说者无意,听着却有心。
有人不想陈文峰康复起来?整个陈家,谁会想陈文峰久病不愈?
显然不是陈家二老,那就只剩一个人。
陈文远。
思及此,陈老爷并未言语,但是肉眼可见他的脸都抽搐一番,眼神之中慢慢涌现怒色。
“想咬舌自尽?给我把人绑了。”
随后愤而起身吩咐:“将后院封锁,在严格把手前厅,要离开的宾客必须确认身份。”
虽然陈文峰的话确实让陈老爷怀疑了小儿子陈文远,但是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儿子,没证据陈老爷不会去绑了陈文远。
他还是怀疑是赵姒自己跑了,担心现在已经混入宾客之中。
但是陈老爷也不可能强扣所有宾客,如此只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于是又吩咐道:“所有人立刻去寻找新娘阿姒,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随后一句可谓是咬牙切齿,让众人都明白了他的怒气。
家丁小厮匆匆提着灯笼在院中四处搜寻,但是陈老爷亲自带着人去了陈文远的院子。在陈太太亲自搀扶下,陈文峰也跟随而去。
陈老爷自然不愿意相信陈文远还陈文峰,但是今日就陈文远没有到喜宴现场,现在新娘还被掉包,不管怎么说,陈文远身上都不干净。
陈文远暗地嫉妒陈文峰不是一天两天了,陈父知道,但是他并没有觉得问题太大,反倒觉得这样可以鞭策陈文远。
天色已经完全擦黑,不知为何,今夜原本明亮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挡,还刮起一阵阴风,吹得灯笼摇摇晃晃,光芒跳跃。
陈文远房间之中,他知道劫走赵姒之事瞒不了多久,所以只能加紧完成一切。
屋外寒风簌簌,似乎连温度都降了下来,陈文远手持黄符,嘴里念念有词。
他能力不够当行也不深,此术施展起来尤为吃力,额头满是大汗,但是看着放在赵姒身边柳云婥的画像,他又坚定了要复活她的心。
赵姒还在昏迷,身上被绑着红线,一旁画像上的符纸已被揭开。香以燃了大半,施术正在进行,但就在此时,院子里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陈文远大惊,他听见有人推门,然后说了一句:老爷,门上了闩。
之后就是陈老爷已然动怒的声音:“那就撞开。”
许是屋外活人太多,阳气太盛,柳云婥原本就不稳定的魂此刻犹如一阵烟尘,有要消散之兆。
继续是肯定来不及,陈文远立刻做出决断。被发现他劫走未来大嫂,总好过柳云婥的魂魄被冲散。
随即重新贴回固魂符,将柳云婥重新封回画中。
刚刚把画放好,大门就被撞开来。几个小厮因为惯性直接冲了进来,就看见躺在地上,身上被绑着红线的赵姒。
眼前没有任何遮挡,陈家二老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幕,原本还在隐忍怒气的陈老爷直接脸色大变,他还想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误会,却不想这是真的。
陈文远嫉妒大哥陈文峰已然疯魔,私自劫走陈文峰要冲喜的妻子,这是要还陈文峰身亡啊。
周围的人呼吸都变得紧张,生怕陈老爷动怒牵连自己。
原本陈太太扶着陈文峰,但是陈太太见这一幕,直接心痛的就要晕厥。
陈老爷破口大骂:“你个逆子,你想害死你大哥?”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