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性扭曲,道德沦丧?瞧见没有克莱西,雄虫这种东西没一个靠谱。早上还在病房哄你,晚上就开始撩全星际的雌虫了?他可真不把你放在眼里。”
赫尔曼大马金刀地坐在统帅指挥室的黑皮椅里,隔着视频冷嘲热讽,疯狂挑事。
明明几个小时前他才承了陈川的情,保下了阿默,几个小时后他就开始无差别攻击了。
克莱西食指微屈,抬了抬金丝眼镜,淡淡扫他一眼,没有接话,继续看自己的书。
赫尔曼患有严重厌雄症,这在军部是个公开的秘密,克莱西对此不置可否,陈川突然直播的真意他也不想探究。
他和陈川无名无分,不可能要求对方整天只围着他转。更何况……那位最后也未必会选择他。
上将想,有些喜爱或许只是出于不够了解。
克莱西又翻过一页书,惨遭无视的赫尔曼突然出声:“上一页第17行第8个字是什么?”
克莱西愣了一下,隔了整整三秒才给出答案。
赫尔曼忽然笑起来,就好像小心眼的风纪委员,终于逮到班长开小差了一样:“克莱西,你还真是动心了。”
赫尔曼把玩着精致的宇宙战舰模型,如同恶魔低语般说道:“虽然你对谁动心和我一毛钱关系没有,但我还是要提醒你,‘计划’不会因为任何事耽搁。”
“哪怕你死了,也一样要执行下去。”
“我承认,陈川和那些该死一百万遍的雄虫都不一样,但只要他还是雄虫,就有可能对我们的计划产生威胁。”
“你看看他现在在干什么?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
赫尔曼冷笑一声,在军部混单纯会打仗是没用的,还得会在各方之间斡旋,陈川那点儿心思或许可以糊弄别的虫,但糊弄不了他,更糊弄不了克莱西。
“一只会为雌虫打抱不平的雄虫,还会做饭,或许将来也会做其他家务……”
赫尔曼危险的眯眼,目露凶光,铁制作模型在他手里扭曲变形,最终变成一块废铁,被他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他简直就是所有雌虫的梦中情虫,你说是不是?”
“但凡他再多发几个视频,多和雌虫聊聊天,就能迅速积攒下数量恐怖的粉丝。”
赫尔曼往皮衣里一靠,一条腿曲起来搭在桌上,沉声问:“你猜他在雌虫间的声望多久能超过你?”
“我想不会超过三年。”赫尔曼摸了摸下颚,点开陈川的主页,点进‘我关注的人’,又说:“他确实挺聪明,关注你之后又很快关注了其他声望甚高的虫。”
“毕竟这年头十只虫上星网,八只都会首先关注你。”
“把你排在第一个既不突兀,也能讨你欢心。”
毫无恋爱经验的赫尔曼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道:“只要你心动了,他这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就能迅速从你这里获取更多的好感。”
赫尔曼长叹一声。
“几百年了,我们忍辱负重,好不容易占据了95以上的社会岗位,把雄虫养成了不知事的废物。”
“如今他站出来告诉雄虫,做虫要自力更生……你觉着这样的雄虫可能成为我们的同伴吗?”
“他或许已经察觉了我们的图谋,甚至于……也是为此才接近……”
克莱西啪一声合上书,冷声呵止:“够了!”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万一被有心人听到,又要生出不少麻烦。”克莱西声如冷泉,得亏赫尔曼不在他眼前,否则准得冻成冰雕。
赫尔曼仗着克莱西不可能顺着网线爬过去把他头扭掉,挑衅道:“院长也所嫁非虫,否则怎么会天天沉迷八卦,给我们行了这么多方便?”
“都是自家虫,没什么可担心的。”
克莱西当然知道独立医院和军部老家没什么区别,他就是单纯想让赫尔曼闭上他的狗嘴。但可惜,赫尔曼说好话就会死。
“陈川自然有我盯着,你不必费心,”克莱西捏了下眉心,“我不会破坏你的计划。”
赫尔曼得了保证,终于把腿从桌上挪下来,脸色好看了些。
他见过太多雌虫三言两语就被雄虫蒙骗,近乎本能的恐惧着克莱西成为下一个。
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朋友,如果连这个都失去了,或许疯狂也就近在眼前了。
“没有别的话要和我说吗?”克莱西喝了口水,双手交握,靠在雪白柔软的病床上问,赫尔曼看他一眼,下意识坐正。
当年在军校的时候克莱西就是学生会会长,赫尔曼翻墙逃课不知道被他抓了多少次,每次被抓就要被克莱西捆在学生会的办公室里揍上一顿,以至于克莱西一正色看他,他就不由自主地坐正。
克莱西食指点了点烫金封面,示意赫尔曼有屁快放。
他和陈川之间这点事不至于让赫尔曼大晚上打星际通讯来关心,必然是出了棘手的问题。
“最近学校里有个新生很奇怪,实话说,很多年没见过观念那么激进的雌虫了。”
“说具体。”
赫尔曼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一声:“那个新生作为新生代表在大礼堂演讲,我凑巧路过听到一耳朵。”
“他认为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