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离开。
谁想这时候,徐不疑却坐着不动,还道:“我不能袖手旁观。”
一听这话,南宫骛险些被气死。
就算真要管这事,那也要让陆家来求他们才行,徐不疑这么主动,之后必然要落于下风。要知道陆平川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逼一逼,他又怎么可能说出真相。
这时候他们就该做个放手的样子,陆家如果真心着急,肯定是要挽留的,她说这话简直就是自降身价,以陆大公子如此会看形势,就更是要抓住机会了。
可怜之前自己一番眼色,都做给了瞎子看。
陆平川见状自然是大喜过望,徐不疑都说要出手了,再劝动南宫骛也不难,便道:“徐姑娘古道热肠,陆某不胜感激。”又转向南宫骛,“南宫少侠,也许是对陆某有所误会……”
“这些话就免了。”南宫骛心里叹了一口气,也不走了,道,“陆大公子,你再这样下去,即便是我们想要帮你怕也做不到了。毕竟既然今日这画可以不知不觉地失了窃,明日人也可以不知不觉就失了踪,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陆平川脸色微变:“南宫少侠是听到什么谣言了?”
南宫骛抬了手,做了个止住的手势:“是不是谣言你我心知肚明。陆大公子,过多隐瞒,耽误的可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陆平川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思索片刻后,心知是瞒不下去了,终于哀叹了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
“两年前,我父亲去都城处理陆家的生意,路上遇到了一位姓李的读书人。这位李学究博通古今,又无寻常书生的迂腐之气,父亲和他相谈甚欢,二人很快成为了莫逆之交。一年前,李学究家中遭逢大变,急需银钱,便拟将手中的古画作价五千两卖给我父亲。”
陆平川说到此处,先转头看了看南宫骛等二人,见并未任何不耐之色,又继续下去。
“虽说那是一幅古画,但并非名家所作,其实也不值得那许多银两的。恰在那时,我父亲听闻清静山人正在四处搜求一幅古画,所描述与此画十分相似。”
南宫骛听到此处,问:“清静山人?”
“张阁老致仕后,于家中修行,号为清静山人,他的长子乃是如今的陵南巡抚张大人。”陆平川解释完,又继续,“是以若将此画献上,便能大大地卖这位巡抚大人一个人情。
“张山人得了画,果然非常高兴,对父亲大加赞赏,又嘱咐我父亲再为他搜寻余下三卷。父亲这才知晓,原来此画并不只这一卷,而是一整幅被破开,分别装裱成了四卷。父亲立刻写信给我,让我助他搜寻剩下的几幅。
“谁知就在我父亲献画后不久,李学究忽找上了门来,他不知为何反了悔,定要把这画赎回去。他得知我父亲将画献给了张巡抚,十分恼怒,一言不合,同父亲争吵起来,临走之时扬言,要父亲以命相偿。”
“我家生意做得久,商场上也听过许多狠毒话,但我父亲素来奉公守法,此次交易银货两讫,有买卖契约为证,便是告上衙门,我父亲也无甚惧怕的。只是发生了这种事,和李学究这朋友也做不下去了,父亲心中十分惋惜,郁郁了许久。
“然而我父亲却不料,献画仅十数日后,张山人就暴病而亡。消息传到都城,朝野震动,我父亲也大为惊骇。以张家之底蕴,区区一个李学究是不可能动得了的。父亲虽觉得这不像是李学究的手笔,但出于谨慎,也不能不防,于是花了重金,去听风楼打听李学究的底细,又另雇佣了许多高手保护。
“本以为这已经是做了万全的防备了。但就在去年秋末的一天夜里,我父亲在回赤泉城的路上突然失踪,连保护他的数名高手也随之一同消失。到如今,这许多人还是全无消息,活不见人,也死不见尸。”
南宫骛问:“那个李学究呢?听风楼没有查到什么吗?”
听风楼是江湖里卖消息的组织,除了跟朝廷有关的,什么事情他们都能查到。
陆平川摇头,道:“事后,听风楼的人来了陆家,送还了当初我父亲交付的一半酬金。原来那个李学究自和我父亲见面后便失了踪,听风楼的门人去调查,却在半途遭遇了不测,死因至今不明。
“听风楼不敢再追查下去,便放弃了这笔生意,退回了酬金。这一年来我倾尽陆家全力搜寻我父亲的踪迹,朝廷里也花重金托了人,甚至各处寺庙道观都去烧了香请了卦,然而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我本已绝望,却偏恰逢年尾盘查,于陆家当铺的囤积死当的库房之中发现了这幅画。”
陆平川深吸了一口气,道:“此画,正是南宫少侠从那白衣人手中夺回的那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