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徐不疑绕开他,道:“练得多了,就做到了。”
仅是熟练,就能练到如此地步?
还是他久不练剑,所以剑法上生疏了?但即便是如此,也没理由连徐不疑的身法都没能看清。
不行,旁人能做到的,他南宫骛自然也能做到。
再抬头一看,徐不疑已经牵着马走出一段了,南宫骛想要追上去,差一点忘了自己的马,回头牵了,又几步追上徐不疑:“徐不疑,你没骗我吧,真没有招式秘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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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泉城去往都城,乃是一条漫漫长路。
也许是出发前做的道场有了作用,他们走了十几日竟是十分顺利,一路上莫要说那什么神秘窃贼了,就连剪径的山贼土匪都没有。
眼看着平坦大路到了尽头,周围的人烟渐渐变得稀少了起来。
远目眺望,不远处是一条人字形的山麓,这是东去都城的必经之路,昔日乱世之时,山中匪盗横行,等闲人不敢乱入。
陆家的镖队停靠在山前的最后一家驿站,从此地再往山中数百里路,就再没有官家驿站,也找不到什么可以补给的地方了。
南宫骛和徐不疑这一路来一直快人一步,等到大队伍风尘仆仆赶到之时,他们二人已是用完了昏食,也收拾完备了。
这一次,陆平川却顾不上修整,一下马车便找上南宫骛,将想要回房休息的他拦了下来。
“南宫少侠,这一路辛苦你了。”陆平川道,“山路难走,又极容易迷失,陆家从前商队若出事,几乎都是在僻静的山路,是以我不得不小心慎重。”
陆平川显然只是客气,这一路浩浩荡荡好大一支队伍,哪里有人敢招惹,除了累赘了些,其实算不得什么辛苦。
“有话直说。”
陆平川叹了一口气,道:“一路过来,都是南宫少侠走在前方探风,委实是辛苦了,但后面的路没有什么人烟,我觉得大家还是一起出发为好。大家出门在外,当守望相助才是。”
南宫骛却冷笑了一声,说:“守望相助?不要拖我后腿才是真。”
二人说话并未避着旁人,自然有人听到。都是容易冲动的武人,一听这话便是怒火上头,许多人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
“南宫骛,你刚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到底是谁拖后腿?你一路自管自己轻松快活,什么正经活儿都不做,倒是有理了?”
“没规矩的东西,怎么跟人说话的!”
“有种就出来咱们练练,爷爷不教训教训你,怕是你不知道什么叫规矩!”
“让我来!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
徐不疑在旁,不是很明白为何这群人为何如此愤怒,不过这段时日南宫骛教了她许多常识,她便转头,冷静地问南宫骛,就是平时她见到了不曾见过的食物,询问南宫骛那一样的语气:“他们为何生气?”
南宫骛虽然肆意妄为,但和徐不疑不同,徐不疑是全然的不通,而他其实知道这些人情世故,但心里厌恶,故意反其道而行之。
“你这话就问得好了,”他笑,“这是因为我不小心戳到了他们的要害。”
“要害?”
“一个叫面子的要害。混江湖的可以不要脸,但却千万不能没有面子。”
这话是何等的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一时这些人哪里还能忍得住愤怒,有人推开了陆平川的阻拦,拥上前来立刻就要动手。
南宫骛面对众多敌视,毫不畏惧,只慢吞吞地提了剑站出来,道:“谁来?一起上也行。”
陆平川急得焦头烂额,拦在中间,苦口婆心地劝南宫骛道:“南宫少侠,本都是江湖儿女,又是出门在外,何必弄得如此剑拔弩张,不如诸位都各让一步?”
南宫骛侧目一看,却见在这几人后头,露出个道冠的角来。方才那番煽风点火,中间也没有少了那个道士的声音。
于是讥笑道:“我可是早就让了一步了,我一路不提,可不代表我什么都没察觉。”
听到这话,陆平川心中咯噔一声:难道他其实知道?
果然,南宫骛横了一眼过去,看的正是高之演。高之演本还在附和应声,觉到南宫骛视线,十分警觉地退避了出去。
虽说高之演也是陆平川请来的,但这个高天师自恃有几分本事,也是个目中无人的主。听到说陆平川已然将闻涯国师斋醮大典的请帖许给了南宫骛,心中十分不服,非说要去试试这个南宫骛的本事。
陆平川本应该拦住那高天师,但高天师露了一手方术,叫他大开了眼界,当时便忍不住生出了看戏的心思:一是迄今为止,南宫骛的武功只是传言,他还不曾亲眼见识;二若是这个高天师能杀一杀南宫骛的锐气,南宫骛自然再不能那么张狂,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届时他们二人相斗,自己从中调停,二人皆仰仗他主持公道,岂不便宜。
但事后高天师狼狈归来,一直闭口不谈当夜如何,只是也不再提起闻涯子书帖的事情了。陆平川便推断高天师只怕是吃了些亏,如此莫说挫一挫南宫骛的锐气了,灭了自己的气焰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