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里面嗅到的那种带着糜烂的花香。只不过这次的香气显得更加浓郁,几乎是要将他的整个人包围了起来。
白兰?他询问了一声后面。
“我没事哦。”
“我们继续吧。”男人说道:“应该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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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并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
手电筒已经没有电了。
也许时间并不长,毕竟这个手电筒之前已经消耗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他的手臂上已经被血块给黏住了,他开始渐渐的感觉到疼痛,但是没有晕过去,他的大脑在工作,兴奋剂,药剂让他的大脑无法休息。
这种疼痛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磨,一点点的消耗仅剩的精神。每当沢田纲吉近乎想要停止这场看起来几乎是永无止境的折磨的时候。白发男人便会用着一种近乎是诱骗的口吻在身后低语。
“你的母亲,亲人,朋友们,老师。”
“纲吉君你也不想放弃的是吧?”
“死在这种里面,太狼狈了不是吗?尸体会被那些怪物分割而空。”
白兰开始讲述那些怪物是如何处理一具尸体,怎么异化。
“首先人类自身的基因会出现崩塌,血液在显微镜下像是万花筒一眼每次看过去变成不同的形状。”
“接着是,和周边的东西像是和橡皮泥一样糅合。你的身体可以嫁接到不同的物种上,□□变得像一摊烂泥。免疫系统完全丧失功能。□□不会排斥任何其他系统。”
“最先开始我们将一个变异体的腿切割下来安装在一个截肢病人身上。”
密鲁菲奥雷是最先捕捉到完整变异体的人。
“纲吉君猜猜怎么样?”身后的声音像是在自娱自乐:“十几分钟哦。在短短十几分钟里面,就变得好像是那个病人本身的腿一样!”
“接着我们开始移植心脏,肾,脊髓……观测变化。”
“毕竟医疗资源总是短缺的,不少人愿意过来做实验,这让我们得到了一大笔的资金。
不过有点糟糕的就是这个举动似乎造成了一些更加不好的影响……啊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吧。”
纲吉头晕眼花,他觉得自己有些缺氧,白兰的话在他耳中断断续续。
“快到了,纲吉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青年的声音从低哑又变得渐渐的充满活力起来,就好像是两人刚开始见面的那样。
他开始催促。
“快到了。”
……
“单层数了呢。”
“没有多久了。”
“这是,最后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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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层,空间终于变得大了起来,
前方有微弱的光线透露出来,纲吉感觉到了气流涌动的感觉。
门被挤压出来了一条缝隙。
沢田纲吉感觉到有些奇怪,前面的空间被无限的扩大起来。棕发男孩准备上前去开门,可他站不太起来,在看到大门的一刻他直接倒在了地上,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感觉自己的腿好像被磨破的抬不起来,是在他身后的青年搂住了他,将他扶了起来。
纲吉感觉到有花瓣掉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白兰?
男孩的心脏开始狂跳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扯住白兰。
“等等……”
“不要打开。”
不能打开。
“为什么不?”他拉着纲吉,像是不能理解对方这像是突如其来涌上的退缩之情,“兴奋剂让你昏了头吗?没关系,我是明白你的意思的。”男人温和说道:“让我们一起来看看这个新世界吧。”
他就是为了这一刻而准备的。
等等,等等,不对。纲吉的脑子总算是勉强清醒过来,他想要朝着里面跑去,但是白兰死死的扣住了他的手腕。他的双腿直接跪在地上,又被对方捞起来。
“临阵脱逃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呢纲吉君。”
在棕发男孩惊恐的眼神中,白发青年推开了大门。在此时纲吉总算是知道那糟糕透顶的预感是什么了。
猩红的月光。
绯红一点一点又无比迅速侵蚀着这个通道,驱散了黑暗。
照耀在白发青年身上的那一刻。
在那绚丽刺目的月光下。纲吉想,简直就好像是一场盛大的烟花开幕了。
沢田纲吉终于看到了在一直在黑暗中白兰的模样。
满满当当,密密层层的花。
在他转过身子望向沢田纲吉时,无数的花瓣从他的半边身子剥离分散。
从下而升起的气流吹散了繁盛烂漫的花朵,朝着男孩的脸上飞舞和亲吻,好像是想要将男孩掩埋在这场死亡的葬礼之中。
纲吉清楚的看见了青年一只眼眶下的血肉,空荡的骨架。
花朵从他的大脑中生长出来。
从他的血肉中生长出来。
从骨头里面缠绕并发。
在他背后颠倒的,呼啸的世界下,就像是为这一刻而绽放一般,在这有且只有着一次的花期之中尽情怒放。每一片花瓣都柔美的伸展着腰肢将那抽离出来的血色作为妖治的点缀。
“这就是新世界的泥土吗。”白兰看着天空的猩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