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成了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舍弃的习惯。
有时候她也奇怪,皇祖母同薛老姑姑常常会提起娘亲,说起爹爹对娘亲的情深意重,可乘月却从来没有见过爹爹祭拜过娘亲,连她这小小的拜月台,爹爹都不怎么关心。
可今夜,爹爹却破天荒地同她一道儿来了,乘月不免觉得蹊跷。
她戳戳爹爹的手臂,几分警惕,“皇祖母又唠叨您了么?”
爹爹的眉眼在秋夜里静深,他闻听女儿这般问,不置可否。
他是天子,世间无有不能驭使之事,也绝不会顺从任何人,太后娘娘的唠叨也不过是微风过耳,听过便罢。
乘月好奇地看着爹爹沉默,顿生出几分同病相怜之意。
“哎,看来人不管长到几岁,都要受父母的管教。您和女儿,都是可怜人呀。”
小女儿感慨完毕,拍了拍爹爹的手臂,以示安慰,“太娘娘是不是又同您唠叨立后的事啦?”
十四岁的姑娘耳不聋心不瞎,哪里会不知道朝堂后宫对于天子立后的奏疏络绎不绝呢?只因她是个豁达的女儿,又是天底下顶顶爱爹爹的第一人,自然不会反对。
她小大人似地劝慰爹爹,“要是您有喜欢的,未尝不可呀。”
皇帝一把拍开小女儿的手,让她滚去拜月亮,少来烦他。
乘月吐了吐舌头,一溜烟钻进了凤姿宫后殿的小花园,登上了拜月台,将莲蓉月饼给娘亲摆上,又上了三柱香,这才恭恭敬敬地磕了头,望着月亮同娘亲说起了悄悄话。
天心的那弯月向下俯瞰,天子仰头望,月华落在他的眼眸,其间生出些许的温情来。
“立后?”他望着天穹,苦笑一声,“朕怕她知道,活劈了朕。”
好像再没有这个机会了,皇帝满怀愁绪地想着,眼眶微湿:好想让她再劈自己一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