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公主在逃(1 / 3)

出了宫城门,靖国公夫人白清梧的脸就挂了霜。

天气很好,也没下雪,此次进宫一切顺利。

太后娘娘和蔼可亲,小公主还一定要坐在她的腿上用膳,吃酥酪吃的花猫儿似的。

同贵人们一道用罢了膳,白清梧桐便领着公主一道去了偏殿,用药舂捣花泥、再仔仔细细地把花泥涂在公主与她自己的指甲上,用细条形状的白棉布缠一圈,到了第二日,朱樱色的指甲就能染成了。

小公主乘月捣成了花泥,兴奋的嗷呜直叫,当即就舀了一小盒叫人送到镇北侯府,给她的小姐妹苏元善。

看着小公主这么开心,太后娘娘开心,白清梧也开心,可这个开心很短暂。

出了宫门,一回身看见自家儿子安静不语,宠辱不惊的模样,白清梧就由衷地想揍他一顿,再丢进御河里算了。

“不是要从军么?可不得饿其体肤、劳其筋骨?今儿你就腿儿着回去,饭也别吃了!”白清梧坐上了马车,把帐帘一甩,冰冷的声音打里头送出来。

落日迟重的金色落在车下少年的侧脸,勾画出秀挺的弧线,他不解蹙眉,唤了一声母亲。

不唤母亲还好,唤了之后车轮反而缓缓转动前行了,顾景星随着车走了几步,白清梧从里头扔了几句话出来。

“母亲母亲,谁是你母亲,我才没有你这么不听话的孩儿!”

似是无妄之灾砸到了头上,少年皱着眉头停住了脚步,打算就此接受现实,可下一刻马车却又在前方停下了,卉木从帐帘里探出头,悄悄向着世子招了招手。

顾景星见状,忙往前小跑了几步,跳上了马车,只是他将将进了车中,却见母亲正坐在车窗边抹眼泪。

顾景星鲜少见到母亲落泪。

母亲同父亲恩爱情深,可父亲回回离家,母亲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只将嫣然的笑奉上。

今日是怎么了,顾景星有些不明白,他虽是胎里带的清冷脾性,可同世间所有孩儿一般,一颗心牵系着母亲,见状连忙近前两步,偎在了母亲的身边。

“母亲……”他顿了顿,有些无措,“是孩儿哪里做错了,还是说错了什么话惹您伤心了?”

孩儿的关切做不得伪,白清梧哭了一会儿,侧头看了看自家长子,但见他那双灵秀双眸正望着自己,其中有显而易见的担心与自责。

她被孩儿这样的眼神望的心软了,只道了一声罢了,叹道,“你如今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母亲想要你走的路,眼下看来,你是决计不会遵从了。”

顾景星何其聪慧,立时便明白了母亲生气的由头,他抿了抿唇,些许的倔强流露。

“母亲,想要孩儿走什么路?”

“读书、明礼,承继家业,做一个富贵闲人。”白清梧苦笑着说,她知道这些全不过是自己的一些美好想象罢了,“你大舅父十九岁死在了征讨西夷的战场上,你祖父在北境殉国,还有你的小叔叔,不过十七岁的年纪,便在庆州大捷中以身殉国。”

她抬起湿重的眼睫,伸出手抚上了顾景星的面颊,“娘不懂什么图画凌烟,也不懂何为少年有功,娘只知道娘的孩儿才九岁,打小就养在身边儿,娘不舍得啊……”

车外簌簌的,似乎又飘起了雪,卉木抹着泪,悄没声息地去掩了车窗,可一线冷气仍吹上了顾景星的面颊。

“母亲……”少年的面庞冷的像冰,可心却是热忱的,他哀恳地看着泪如雨下的母亲,“您说的,孩儿都知道……”

他苦涩着,迟疑着,“可莽古哈人屡屡犯境,国境线岌岌可危……打仗这件事,总要有人去。”

“可娘亲不希望那个人是你。”白清梧容许自己有小小的自私,她说着话,收拾了情绪,苦笑一声,“真可笑,娘听了你同陛下的陈词,就先来发作你——你才九岁,长/枪都运不动,也不知道娘亲在担心什么。”

今日陛下和太后娘娘的着意召见,分明像是在相看驸马,她这稚儿才九岁,还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再过两年说不得就好了。

她是个很会自我开解的人,一转念便把自己从悲伤的情绪拯救出来了,拭了拭眼下的泪,倒也不哭了。

马车驶入了茫茫的雪中,车轮滚滚,在雪地上滚出厚重的印记。此一时大雪纷飞,有如天外飞沙,日月轮转三千圈,时日便如窗间过马,须臾过了八年。

这一年将将入秋时,帝京城到处都在传说着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在武城关外打了胜仗,生擒莽古哈黑鹰部大太子的护国军先锋营,押解着人质、带着机要、军情回京受赏了。

护国军是护佑大梁的铜墙铁壁,每年都会有分支部队回京受赏,可细想来,哪一回都不如今岁这般令人期待。

盖因这护国军先锋营的先锋官顾景星,正是生擒莽古哈大太子的第一有功之人。

传说他十二岁便随家中二叔去了北境历练,十四岁时便能领百人游纵在莽古哈茫茫的大漠,刺探军情、如入无人之境。

十五岁云州抗敌,他能领三千人的先锋部营杀出围困,直插敌人之后翼,给其致命一击。

而此次武城关外的大捷,是由十七岁的顾景星创造的。

在这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