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潮水般漫上四肢,眼皮变的沉重起来,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趴在祁有岁的怀里,睡着了。
等他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发现目之所及的天花板处正放着一盏奢华的大吊灯,身下则是松软的被子,空调的运作声呼呼作响,室内安静的近乎落针可闻。
对了,他的明晏呢?!
楚却泽在半睡半醒间一个激灵,瞬间坐直身体,正想爬下床,眼前的一幕却让他身形一滞,面上逐渐浮现些许愣怔。
是有岁和明晏。
只见在床边的木桌子上,正放着一本绘画本,祁有岁正倾身将祁明晏放到柔软干净的地毯上,手把手教对方画画。
祁明晏继承了祁有岁全部的绘画天赋,一点就通,画的又快又好,祁有岁见此,将祁明晏抱到大腿上,奖励了祁明晏一个亲亲。
祁明晏晃了晃小短腿,一双眼因为高兴,弯成了两个小月牙。
但祁明晏毕竟是个小孩子,熬不了夜,累了一天,已经有点困了,很快就枕在祁有岁的大腿上,摸着小肚皮呼呼大睡。
祁有岁见此,长臂一伸,顺手将沙发上的毯子捞了过来,盖到了祁明晏的身上。
祁明晏闻到祁有岁袖口清浅的暖香,闭着眼砸了咂嘴,小声说着梦话:
“好,好喜欢父亲.......”
祁有岁闻言,垂眸低笑了一声,伸出指尖拨了拨祁明晏纤长的睫毛,盯着对方安静的睡颜看了一会儿,随即收回视线,认真翻看着祁有岁的画簿。
楚却泽见此,慢慢地挪下床,像是个小蜗牛似的,走到祁有岁的身边,刻意隔开一点距离,慢慢坐下。
沙发陷入一点弧度,很快又恢复平静。
出乎意料的,祁有岁并没有去看楚却泽,只专心翻着祁明晏的画簿,语气很平淡:
“我定了时间,待会儿酒店前台会把饭菜送上来,你多少吃一点。”
“哦........”楚却泽垂下头,慢慢用指尖绞着衣摆,坐在过于高级的酒店套房里,他似乎有些局促和不知所措,兀自陷入了深思。
明晏刚刚对着有岁叫爸爸,有岁面上却没有多少震惊和抗拒,他到底是在陪着明晏演戏,还是已经知道明晏的真实身份了?
一想到祁明晏私生子的身份就要被戳破,楚却泽心里愈发坐立不安,心里七上八下的,还忍不住觑了祁有岁一眼。
有岁这么讨厌他,那么会不会也讨厌明晏呢?会不会像明子渠那样,要放弃自己的孩子?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楚却泽就忍不住攥紧了衣角,有些想哭。
祁有岁不知道楚却泽在想什么,兀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没了明晏做气氛的润滑剂,祁有岁和楚却泽很快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中,直到祁有岁认真将祁明晏画的东西翻完,抬起头,才看见楚却泽正在无精打采地收拾桌上的餐盒。
祁有岁见此,半探过身子,发现桌子上的菜都怎么少,楚却泽似乎根本没吃多少。
“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祁有岁站起身,从被吓了一跳的楚却泽身后走近,将楚却泽抵在桌边,夺过楚却泽手中的筷子,夹了一筷子鱼肉,喂进楚却泽的嘴里,意味深长道:
“这是淮王鱼,很贵的,不能浪费,多吃点。”
“真的吗?!”楚却泽对祁有岁的话从未怀疑过,闻言赶紧张开嘴,想也没想,顺势将那块鱼肉吃了进去。
黑色的筷子夹着雪白的鱼肉,在泛着粉色的唇齿口腔自由进去,带起晶亮的银丝,祁有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色一瞬间变的深沉起来。
那天晚上,楚却泽也是像现在那样,咬着.........
楚却泽没有注意到祁有岁骤然翻涌着欲色的瞳仁,乖乖地把那一份鱼吃完了,还喝了一大口大麦茶漱口,弯下腰吐在垃圾桶里,再三确认自己的嘴里没有味道,不会熏着祁有岁,才直起身。
他的衣服已经穿了好几年,弯下腰时露出雪白的一截细腰,柔韧细腻,祁有岁居高临下地看着专心漱口的楚却泽,右手抬起,掌心落在了楚却泽的腰间,往里探去。
“有岁,你做什么........”
感受到腰间温热指腹划过的触感,楚却泽愣了一下,手忙脚乱的直起身,却被祁有岁一步一步逼到角落里,直到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壁。
他的身前却是男人温热精壮的身躯。
楚却泽像是落入猎人手中的待宰羔羊,有些不知所措地抬起头,掌心抵在祁有岁逼近的胸膛上,似乎是在推开祁有岁和允许祁有岁之间纠结,陷入了强烈的天人交战中。
然而,祁有岁却抓住了楚却泽犹豫的那一瞬间,直接将对方推到墙上,掌心垫着楚却泽的后脑勺,指尖捏起楚却泽下巴,强迫楚却泽抬起头看向他,吐息炽热,嗓音沉的发哑,说话间仿佛带起一阵电流般,性感低沉,让楚却泽浑身都酥软了:
“宝宝,你今天哭起来好漂亮。”
祁有岁以前一直觉得楚却泽是变态,没想到自己却也有看别人哭的癖好,极富侵略的目光在楚却泽惊慌的脸上来回巡视,似乎是在打量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有岁,我们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