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却泽的声音很低,还带着丝丝缕缕的无奈和温柔:
“也正是因为你还爱他,所以我才不想以任何方式再介入你们之间。”
楚却泽站起身,细细擦干净吴清席惨白小脸蛋上的眼泪,开始简单地收拾自己和明晏的行李,随后拉开行李箱,就想往门外走。
“小泽,你........”
吴清席见楚却泽真的要离开,有些急了,踉跄地小跑几步,伸手拉住了楚却泽的手。
楚却泽被拉的身形一顿,回过身,用疑惑的视线看向吴清席。
吴清席脸皮薄,红着脸,好半天才呐呐地憋出一句:
“如果我有一天不喜欢他了,你还会回来吗?”
“我们以后还会是好朋友吗?”
“一直会是。”
楚却泽笑了一声,替吴清席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额发,温言道:
“我一直觉得,喜欢谁,喜欢多久,为什么喜欢,都自有他的理由。倘或你真的觉得他值得,当然可以一直喜欢。”
“但在那之前,我们还是暂时不要见面了。”
楚却泽心里明镜似的,吴清席被明子渠当做是自己的替身,始终是吴清席心中的一根刺。虽说吴清席本性良善,没有迁怒楚却泽,甚至还帮着照顾了明晏三年,但不代表楚却泽要心安理得享受这种隐忍的照顾。
因为吴清席对他的照顾,本质上来源于他对明子渠深刻透骨的爱,一想到这一点,这让楚却泽分外难以忍受。
他楚却泽不需到来自明子渠给予的任何好处,不管主动的还是被动的,明里的暗里的。
一点儿也不想要。
他甚至觉得很恶心。
楚却泽离开了吴清席的家,一下电梯,就直奔医院,去接尚在病中的明晏。
而在另一边,祁有岁正在和虞芷芊吃完饭。
虞芷芊在一家高档的餐厅旁预定了个靠窗的位置,可以一边进食一边欣赏窗外的风景,还有钢琴以及满面微笑的服务员随时待命,环境不可谓不暧昧。
但祁有岁这一整晚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拿起手机看一眼消息,随后又放了回去。
不要说餐桌上的东西他没怎么动,就连对面的虞芷芊精心打扮的和天仙一样,祁有岁也没多看一眼。
虞芷芊咬紧后槽牙,切牛排的手微微颤抖,刀子和盘面发出微微牙酸的咯吱声,惹得祁有岁将视线移了过去:
“怎么了?”
“没什么,你在等谁的消息吗?”
虞芷芊也没什么胃口了,放下刀,拿起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在干净的玻璃杯面上印上绮丽的口红印,暧昧惑人,俏皮地撩起刚卷的头发对祁有岁眨了眨眼,青葱的指尖从唇边划过,呵气如兰:
“怎么都不夸夸我?”
她话语里暗示意味甚浓。
“...........”
祁有岁闻言,果然配合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勉强想出了一条夸赞:
“今天你选的菜,很好吃。”
只想听祁有岁夸自己长的好看的虞芷芊闻言,面色一僵:
“........”
靠,死直男!
“妈妈,那个坐在漂亮屋子里的人是父亲吗?”
楚却泽带着病愈出院的祁明晏在路边吃了一碗没什么肉的牛肉面,随后将祁明晏抱到行李箱上跨坐着,推着他往酒店方向走。
楚却泽热出了一身汗,闻言推行李箱的动作下意识一顿,缓缓抬起头,朝祁明晏手指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祁有岁和虞芷芊吃饭的身躯侧影,就这样完完整整地展现在了楚却泽瞳孔中。
楚却泽见此,只觉的一直强压的疲惫忽然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他扶着行李箱,慢慢地坐在了路边的压路圆石墩上,像是在发呆,又是要将祁有岁的身影刻在心里似的,就这样呆呆愣愣的看着举手投足皆带着些许优雅和矜贵的祁有岁和虞芷芊,正在有说有笑地共进晚餐。
而他,刚刚还为了省点住酒店的钱,和儿子共吃了一碗路边的牛肉面。
“明晏,你刚刚吃饱了没有?”
楚却泽忽然抬头,没头没脑地问了祁明晏一句。
“........”祁明晏闻言,迟疑了一下,那眼底的犹豫短暂地一闪而过,快的没有人看清,随即摸着小肚皮,脆生生的开了口:
“明晏吃饱了啦!”
“但是,明晏想上厕所。”
祁明晏苦恼地皱紧了眉头,小圆脸皱成一团,像个带褶的包子似的,不好意思道:
“喝了好多汤。”
“吃饱了就好。”楚却泽也没怎么吃,闻言笑了一声,将祁明晏抱了起来,拖着行李箱走进一家商场。
走到商场的公共厕所里,祁明晏自告奋勇要自己上厕所,楚却泽只好由着他,站在门口等他。
然而,就在楚却泽低头看手机准备订酒店的时候,祁明晏却悄默声地从厕所里溜了出来,趴在门边,见妈妈没有往这边看,赶紧迈着小短腿,借着人流的遮挡,顺着电梯往下跑。
祁有岁还在和虞芷芊吃饭,虞芷芊话多,祁有岁就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直到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