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是小祁总的助理吗?”
一旁的前台小姐姐手忙脚乱地处理完突发事件后,慢慢恢复冷静,终于想起来给祁有岁打电话。
她背过身, 忐忑不安地拨通了祁有岁助理的电话。
在电话嘟了三声之后,被人接起,一阵平稳温和的男声自听筒那头响了起来:
“喂?”
“是小祁总的助理吗?”前台小姐姐的职业素养不允许她多耽搁,赶紧汇报道:
“小祁总刚刚会面包厢的那个客人突发胃病, 已经陷入了半昏迷, 我打算.........”
前台小姐姐的话还没说完, 助理的呼吸声忽然一停, 紧接着, 一阵细微的窸窣声从远处传来, 电话被人拿走,清冷禁欲的男声代替了之前助理的话头, 语气带着些许不容置疑:
“光润酒楼左手边往前走两百米有一间大药店, 你先去买胃药, 我马上到。”
说完,祁有岁径直挂断了电话。
“小祁总, 今晚与虞氏集团的合作会议.......”
看着助理欲言又止的脸庞, 祁有岁疲惫地捏了捏高挺的鼻梁, 沉默片刻,半晌后方说道:
“先推了。”
说道,他抬头看了一眼表, 估算着时间, 果断让司机把车往回开:
“吴叔, 把车开回光润。”
“好嘞。”
光润酒楼。
前台小姐姐的动作很快, 听到祁有岁的吩咐后, 立马骑车出去买了胃药回来。
她一边和祁有岁汇报自己买药的情况,一边用杯子装好温开水,递给楚却泽送服,没想到楚却泽此时已经疼的半昏迷过去,躺在沙发上人事不知,无论别人怎么劝,他始终紧紧咬着牙关,捂着腹部蜷成一团,怎么也不肯张嘴吃药。
“你把电话放到他旁边。”祁有岁已经让司机用最快的车速往回开了,看来还是有些来不及,只能沉声让前台小姐姐照他的话做。
前台小姐姐捂着电话话筒,闻言看了浑身已经被冷汗浸湿的楚却泽片刻,犹豫了半晌,还是乖乖照做,半信半疑地将电话放到了楚却泽身边。
这位客人都昏迷成这样了,小祁总能有什么办法,能撬开对方的嘴?
前台小姐姐实在好奇。
她没有看见,听着楚却泽由远及近、压在嗓子里的痛呼低音,祁有岁的心已经不自觉提了起来,表情也逐渐变的凝重,低声道:
“楚却泽。”
此时的祁有岁已经成年许久,嗓音也从原本清亮干净的少年音变成清冷沉稳的男声,如同一阵流水般缓缓传入楚却泽的耳膜中,仿佛带着什么魔力般,竟然真的让楚却泽睁开了眼,含糊地呓语一声,像是在反射性地回答:
“......有岁。”
他的声音因为疼痛,所以软软的没有力气,像个垂头耷脑的猫崽子在对着自己的主人嘤咛,惹得祁有岁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副更冷酷的面孔,防止自己心软:
“给你买了药,现在,马上把它吃了。”
“你给我买的吗?”楚却泽闻言,果然清醒了不少,半阖的双眸努力睁开,还带着些许雾气,但细看已经有些清明,半信半疑地重复试探道:
“你给我买的吗?”
“......对。”祁有岁已经彻底被楚却泽搞得没脾气了,按了按太阳穴:
“现在,吃药,让我听见你剥药和吞咽的声音。”
“.......”楚却泽闻言,即使知道祁有岁看不到,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挣扎着爬起来,接过前台小姐姐手中的水杯,将里面的水倒到祁有岁喝过的杯子里,才慢吞吞地开始剥药。
这是有岁第一次给他买药.........
吃完就没有了。
楚却泽有点儿舍不得一下子吃太多。
他想偷偷带回家保存起来。
于是,他只是旋开一个药瓶,捅开蒙着的锡纸,只扣了一个小药丸吞下去,像小朋友和大人报告似的,小声对电话那头道:
“吃完了。”
“买了三种药,我只听到一声开药的声音,”祁有岁在那头冷酷无情道:
“继续吃。”
楚却泽没有办法了,只能闷闷不乐地垂下眼,剥开锡纸,慢慢抠了药吃下去,直到三种药被剥开的窸窣声响起,听到楚却泽吃完了药,祁有岁这才放下心来。
吃完药以后,楚却泽这才缓过气来,坐在沙发上,像是捧着宝贝般,捧着前台小姐姐的手机,小声想和祁有岁多说几句话:
“.......有岁,我........”
他话还没有说完,祁有岁就干脆利落地把电话挂了。
“...........”
看着上面弹跳出的“通话已结束”五个字,楚却泽愣了愣,随后叹了一口气,恋恋不舍地把电话还给了前台小姐姐。
虽然今天和有岁说的话没有超过二十句,但是拿到了有岁给自己买的药和有岁用过的杯子,也不算一点收获也没有。
楚却泽乐观地想着。
他捧着药和杯子,像个护食的猫崽,小心翼翼地挥舞着毛茸茸的尾巴将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