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初, 祁轻筠的众多追求者之一,因为容貌和家室不输于钟雪尽,所以一直被钟雪尽视作最强劲的情敌, 堪称眼中钉肉中刺。
然而对于祁轻筠来说,除了钟雪尽,其他人在他眼底就是无差别的“外人”,祁轻筠对江知处最深的印象, 不是对方在见到自己的第一眼就说要和他上床,也不是江知初在大学毕业那年送了自己一套京城一环内的套房, 而是钟雪尽对自己说过, 对于江知初有关“烂菜叶”的比喻。
所以现在在祁轻筠心底, 一想到江知初, 就会莫名其妙地将他同“烂菜叶”挂钩。
打死也不会想到自己的暗恋对象会在心里这么给自己取外号的江知初上上下下打量了祁有岁一眼, 嘴角笑意愈发深刻, 意味深长道:
“你就是他的儿子?长的确实不错。”
他本想借此和祁有岁拉进关系, 可惜祁有岁压根就不吃他这套。
祁有岁抱着臂, 白了他一眼,骄傲地理直气壮:
“那还用你说,我可是我妈的亲生孩子。”
“换个人,绝对不能把我生的这么好看。”
话音刚落, 江知初的笑意瞬间泥塑般, 缓缓僵硬凝固在了脸上:“........”
祁有岁完全没注意到自家爸妈无语的眼神, 还格外嚣张地瞪了江知初一眼:
“讨厌鬼,离我爸远点!”
“只是看祁先生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话多了些。”
江知初忍了忍, 到底没忍住, 嘴角抽搐了片刻, 好半晌才勉强稳住笑意,保持基本的体面:
“不如,赏脸吃个饭,叙个旧,如何?”
“不如何。”
祁有岁不太习惯这么文绉绉的说话,但不妨碍他本能地保护妈妈,凶巴巴的模样像极了炸毛的猫崽:
“你死心吧,我爸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江知初顿了顿,抬眼看向祁有岁身后的祁轻筠。
恰好,祁轻筠也在看他,但并没有出声。
像是在无声认同祁有岁的话。
钟雪尽就在他怀里,一低头就能亲到的地方,一家三口亲密无间,气氛融洽的连一根针也挤不进去。
“........”
江知初见此,半晌只能无奈耸肩,轻声笑了笑:
“好吧。”
.......
家长会结束后,柳成碧单独将祁轻筠一家和沈涟一的家长留了下来,并让沈涟一就运动会上的事情对祁有岁道歉。
好巧不巧的是,沈涟一的小叔就是江知初。
对于江知初为什么会从本家京城来南港,祁轻筠并不感兴趣,毕竟他和对方的交集仅限于在京城读大学的那四年,至于他死之后江知初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关心。
他本想带老婆孩子开完家长会,就带着他们开开心心地出去过周末,没想到刚上完厕所回到停车场,就看见钟雪尽和江知初站在一起,钟雪尽背对着他,看不清神情,倒是江知初一脸无辜地看着钟雪尽,紧接着两个人不知道聊了什么,似乎是谈崩了,钟雪尽绷着下颌线,竟然解开袖口,随即上前一步,动作快的如同闪电般,一拳直接将江知初抡倒在地。
带着要将人活活打死的力道。
祁轻筠:“...........”
眼看着江知初已经被一拳揍出几米之外,祁轻筠怕自家老婆不知轻重把人打死,赶紧走上前,一把将钟雪尽捞进怀里,握住钟雪尽通红的拳头,不动声色揉了揉:
“怎么了,你们怎么动起手了?!”
钟雪尽一张脸几乎都要被气红了,但江知初更惨,脸上直接挂了彩,青青紫紫的一片,嘴角裂出一个口子,一咽口水全是腥甜的血沫味道。
“我也不知道我说了什么,如果冒犯到钟先生,大可直言,何必直接动手。”
江知初捂着嘴,血沫从他指缝淌出,直往祁祁轻筠身边靠,像是想要祈求庇护般,看上去好不可怜。
钟雪尽见到居然有人比他还会在祁轻筠面前卖可怜,肺都气炸了,掀起眼皮左看右看,阴着脸抡起停车场的木棍,棍尖摩擦过停车场的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冷冷讥讽道:
“你想死是吧?!”
钟雪尽本身就有严重的精神类疾病,受不得刺激,一受刺激就容易像变了一个人般暴力、易怒,当初他就是因为害怕祁轻筠看到他这个样子,才一直拒绝和对方相认。
“钟先生........”
江知初见此,面色越来越白,到最后简直白的像一张透明的纸,抱着头蜷缩着身体躲在角落,活像钟雪尽怎么了他似的。
“好了,别闹了。”
祁轻筠见此,脸倏然沉了下来,一把把用力钟雪尽按进怀里,掏出车钥匙,丢给了钟雪尽,沉声道:
“去车上等着。”
“可是.......”钟雪尽还想辩解,就被祁轻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堵了回去:
“回去,有什么话,等我回去再说。”
这话,不仔细听,像是在拉偏架了。
钟雪尽在气头上,果然没多想,误以为祁轻筠在帮别人说话,瞬间不可置信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