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只能涩声吐出几个字,连笑意都很勉强:
“......爸爸,妈妈。”
祁轻筠走过去,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刻意地挡住了祁有岁看向钟雪尽的视线,只道:
“身上哪里会难受吗?”
“........”祁有岁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看头顶的血袋,面色平静:
“爸爸,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生什么很严重的病了?”
钟雪尽闻言,肩膀微微一颤,垂下头去,脖子弯下去的弧度像一株毫无生气的枯萎的玫瑰花,捂住了自己的脸,晶亮的水液从他的指缝里渗出,在阴影中折射出暗淡的光。
“别担心,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有点儿贫血。”
祁轻筠上前一步,将祁有岁抱进怀里,几乎不敢对上祁有岁探究的视线,狼狈地仰起头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眸中漫起的雾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酸楚,安抚性地摸了摸祁有岁的头发:
“相信爸爸,能治好的,别怕。”
“.........爸爸又想骗我吗?”
祁有岁闻言,弯了弯眸,指尖慢吞吞地抠了抠床上的被单,低声道:
“我刚刚分明看见妈妈的眼睛红了。”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自己生的不是大病,钟雪尽为什么又会难过的红了眼圈?
“.........”钟雪尽闻言,慌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到祁有岁的身边。
他面上很勉强才扬起一丝笑,慢慢握住了祁有岁打着留置针的手,心中又是酸楚又是自责,面上却只能温言安慰祁有岁:
“我是,刚刚外面.......风沙有点大,所以眼圈才红了的。”
祁有岁闻言抬起头,定定地看了钟雪尽一眼,忽然伸出因为做血常规被针抽的泛起青紫血点的手,摸索着捧起了钟雪尽的脸。
钟雪尽不明所以地看着祁有岁,以为对方是想要抱抱了,正想凑过去搂住祁有岁,祁有岁的指腹却一路擦过钟雪尽通红的眼眶,垂下头,慢慢启唇说了一句话,才让钟雪尽怔了怔,再也忍不住,瞬间掉下了眼泪。
祁有岁说:“妈妈,不要哭。”
他面上还在笑,声音虚弱的发飘:
“我一点都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