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啊, 他喜什么?”
祁有岁那张棱角分明的俊秀脸庞此刻就在眼前,几乎要越靠越近,微微扬起的眉毛似乎带着些许恶劣的兴味盎然, 楚却泽的手不受控地开始颤抖,连唇也开始哆嗦起来,整张脸褪去血色, 如纸煞白一片, 动了动僵硬的眼球看向被他死死捂着嘴唇的钟雪尽, 带着祈求般贴在钟雪尽耳边,嗓音如同烟雾般几不可闻:
“别说,求你.......”
他这种人, 不配喜欢祁有岁.........
要是有岁知道了, 一定会觉得自己痴心妄想,然后远离自己.........
他不能没有祁有岁,不能..........
楚却泽不觉得自己能接受这样的后果,捂着钟雪尽的动作愈发用力, 神情几乎带着些许狰狞。
等钟雪尽反应过来, 他整个口鼻都被楚却泽死死捂住, 几乎要呼吸不能, 连呼救也不能做到。
他瞳孔骤缩,迟来地感觉到危险, 自救的意识促使他用力扯了一下楚却泽的手腕,示意对方放开自己, 但没想到却招来楚却泽更大的应激反应,最后一丝呼吸的缝隙也被楚却泽的手掌严丝合缝的盖住。
钟雪尽的肺部开始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嗓子像是塞了一团棉花般难受, 大脑因为缺氧顿时一片空白, 昏昏沉沉的几乎要睡去。
钟雪尽的眼皮开始逐渐变的沉重起来,不受控地快要阖上,连挣扎也弱了下去,就在他要两眼一黑晕过去的瞬间,楚却泽的手腕被人瞬间扯开,清新的空气混合着薰衣草的洗衣液向一道涌向钟雪尽的口鼻,钟雪尽混成的大脑顿时一震,身体却无意识瘫软下去,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冰凉潮湿的地面上。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将浑身无力的钟雪尽揽进自己,祁轻筠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刀刃,冷冷地看向不知所措的楚却泽。
祁轻筠被几人的说话声吵醒,结果刚睡醒就发现自己的老婆差点被失去理智的楚却泽捂死,慢半拍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站起身用力扯过钟雪尽,将他牢牢护在自己怀里,扫了一眼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楚却泽和面色难看的祁有岁,顿了顿,方沉声开了口:
“同学之间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楚却泽刚刚一瞬间完全凭本能行事,等理智回笼,这才发现自己差点闹出人命,顿时慌了,只觉像是被祁轻筠的眼神当头扇了一巴掌,脸颊火辣辣的疼,嘴唇嗫嚅了几下,头垂的几乎和脖子成九十度的直角:
“对不起........”
祁有岁刚刚看着钟雪尽被楚却泽捂着嘴突然熄声的模样,其实心里是闪过一丝犹豫,想过上去阻止楚却泽,但他只以为楚却泽是在开玩笑,心里有分寸,况且他和钟雪尽本来就有过节,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阻止楚却泽,如今见此,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面色也有些铁青。
祁轻筠在心里把那句“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嘛”咽了下去,掌心拍了拍钟雪尽柔软的脸蛋,见对方缓过劲儿来了,还知道搂着自己开始无意识的撒娇,提起的心也暂时放了下去,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松缓,冷冷丢下一句:
“下不为例!”
他半拖半抱地将钟雪尽抱了起来,放到床上,祁有岁不知为何,总有意无意地看向钟雪尽,但又不太想关心得明目张胆,想了想,一个人哒哒哒的跑出去了。
见祁有岁走了,楚却泽也没有在寝室多呆,似乎很是愧疚,想看又不敢看地瞅了钟雪尽一眼,随后垂头丧气地跟了出去。
祁轻筠将钟雪尽抱到床上,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嗓音带着些许磁性和沙哑,叹气道:
“就不知道躲吗,就让他这么捂着你?”
“........没反应过来。”钟雪尽承认自己没想过楚却泽力气居然这么大,支起上半身,与祁轻筠双唇相贴,用力掠夺祁轻筠口中的空气,含糊道:“老公,我刚刚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少撒娇。”祁轻筠将他探进自己衣摆里的手拔了出来,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像逗小狗似的勾了勾钟雪尽的下巴:
“祸害遗千年知不知道。”
“.......”钟雪尽气的脸都鼓了起来,像个兔子似的啊呜在祁轻筠的脸上咬了一下,留下一个深深浅浅的牙印,正想发作,片刻后又不知道想到什么,媚眼如丝地看了祁轻筠一眼,嗓音黏黏糊糊的:
“我要死,也只死在你身........”
祁轻筠用力捂住钟雪尽的唇,太阳穴青筋直冒,很想回一句别骚了,但看着钟雪尽眉眼弯弯的模样,再多的气都化为了心疼,叹了一口气,在对方额头的红痣上亲了一下,拨了拨对方白玉般的耳垂,胸腔微微震动,嗓音清冷似碎冰击玉:
“别让我担心了,好不好?”
钟雪尽点了点头,终于不造作了,安静地抱住祁轻筠的腰,两个人对视半晌,双唇又不自觉地贴在了一起,祁轻筠微微侧过身,捧着钟雪尽的脸蛋与他接了一个缠绵深入的令人心惊的吻,许久后才分开,踩着晚自习的上课铃上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