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回去拿手机,门外就有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学姐抱着一个纸箱子走了进来,小心翼翼道:
“有人在吗?”
“......”祁轻筠认出她是早上一起值班的丸子头学姐,顿了顿,勉强承认自己算是个人,“怎么了学姐?”
“祁同学!”丸子头学姐眼睛一亮,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嗯......我来送胸针。”
“胸针?”
“对,南港一中特别研制的,每个班都有,你们是新生,所以现在才做好,拜托你分发下去啦。”
丸子头学姐双手合十做拜托状,盯着祁轻筠过分俊秀的侧脸,不免有些春心荡漾,心猿意马地递过一个比起其他都更加精致漂亮的白鹤胸针,“这款是学生会特制的胸针,和他们都不一样。”
“给我的吗?”祁轻筠道。
“对。”
学姐正想趁机再和祁轻筠多说两句,忽然感觉身后凉飕飕的,回身一看,就见钟雪尽抱臂站在自己身后,瞳仁阴郁黑沉,浑身冒着森寒的气息,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要择人而噬的恶鬼,面上却依旧装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丸子头学姐吓得瞳孔地震,下意识后退两步:“.......”
钟雪尽脚步一转,走到祁轻筠身后,当着学姐的面,伸出双臂穿过祁轻筠的腰侧,从后面抱住他,将脸贴在祁轻筠的肩膀处示威般盯着学姐,面上因为嫉妒所以狰狞可怖,声音却软软的毫无攻击力:
“我也要。”
“等会给你。”祁轻筠光顾着弯腰翻那些不同形状的胸针了,没注意到两人此时的动作有多亲密,等他把那些白鹤胸针的大体形状大体都摸清楚了,抬头时才发现学姐不见了,忍不住疑惑:
“人呢?”
钟雪尽没说人是被自己活生生瞪走的,只含糊道:
“可能去送下一个班了吧。”
祁轻筠想了想,“有可能。”
说完,他才发现钟雪尽正死死抱着自己,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树袋熊,而此刻半晌大部分人都到了,正齐刷刷地盯着自己看。
“......”祁轻筠心中浮起一丝偷晴被抓包的尴尬感,赶紧抓起纸箱里的胸针,塞到钟雪尽的怀里,和对方隔开距离:
“给你给你。”
“.......”钟雪尽觉得祁轻筠在嫌弃自己,有些委屈了,垂下眼,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失落的信息,头发软趴趴地垂下来。
“呃......”祁轻筠眨了眨眼,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感,失智之下,竟含糊地说了一句:“你回座位上去,晚点回宿舍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刚说完这句话,祁轻筠就有些后悔了,但没想到钟雪尽却十分好哄地点了点头,还没等祁轻筠收回之前的话,就勾起唇角兴高采烈地走了。
自己给自己挖坑的祁轻筠:“.......”
他恨不得锤死自己,但面上还是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将胸针给班上每一个同学分发下去。
分到祁有岁时,祁轻筠的右眼皮突然突突突地跳动起来,他心道不好,果然,还刚将胸针发到祁有岁身上,祁有岁就十分嫌弃地看了一眼,当着祁轻筠的面丢进了垃圾桶里。
祁轻筠当场拳头就应了,偏偏祁有岁还浑然不惧,得寸进尺地补了一句:
“我不要。”
说完,他还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看着胸针时面上的嫌弃几乎要溢出眼睛,咕哝了一声:
“看上去好劣质,这是厂牌生产的?怎么一点品味也没有。”
他平时在家带着的胸针品牌都是什么BVLGARI、 EL,怎么可能会看的上这些?
在场的同学们顿时感觉有被内涵道,脸上有些挂不住,瞬间不满了,嚷嚷着凭什么他们都戴了,祁有岁可以做那个特殊的?
“大小姐,不劣质。”祁轻筠盯着众人不满的眼神,心道这孩子拉仇恨有一手。
他懒得再去捡垃圾桶里的那个,但是胸针都是数人头的,再给祁有岁一个别人就没有了。
祁轻筠想了想,只能拿出自己的胸针拍到祁有岁掌心,敷衍道:
“这是爹送你的——南港一中秋日之约限定高级典藏版又名老父亲再爱你一次纪念款胸针。”
祁有岁:“......”
话音刚落,班上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空气中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祁有岁羞愤欲死,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惊得楚却泽像个受惊的兔子似的蹦了一下,惊恐的地看着祁有岁怒气冲冲伸出的指尖差点捅祁轻筠嗓子眼里:
“你耍我是吧?”
“没耍你。”祁轻筠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笑眯眯道:
“你乖乖把胸针戴上,父亲今晚就带你出校门修相框去。”
顺便,去找他大舅子钟玉容,确认一件他想了很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