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纸,时不时敷衍地应两句,显然没有把校长当回事。
他显然不是很想在众人面前念检讨,何况是对祁有岁和钟雪尽当面道歉,以至于在接过话筒时,满脸都散发着“老子很不高兴”的气息,怨念都要隔着三四米扑倒祁轻筠脸上。
祁轻筠不由得想到昨天他踹钟雪尽的那一脚,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忽然觉得呼吸有些不畅,用力咳嗽了几下,下意识地扯下了口罩,大口呼吸着新鲜口气。
而恰好在这个时候,祁有岁已经开始念他的检讨书,在漫不经心、毫无诚意地念到“今天我要向祁轻筠,也就是我的同班同学道歉”这句话时,下意识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班级最前排的祁轻筠。
这一看,不其然和正扯下口罩的祁轻筠对上了视线:“.......”
“.........”
祁有岁话筒里本该要传出的“同班同学”四个字瞬间消音在收紧的嗓子里,目光在对上祁轻筠脸庞的一瞬间,一对眼珠子瞪的几乎要凸出来,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半晌才惊愕地挤出一声气音,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声:
“爸爸?”
“........”
“.......”
原本嘈杂伴随着窃窃私语的操场上,因为祁有岁这一声石破天惊的“爸”,顿时变的鸦雀无声,静的只剩下秋风吹落叶的簌簌音调,无言的尴尬渗透进人的四肢百骸,令人后背一紧,头皮发麻。
空气似乎掺杂进了粘稠的胶水,变的凝重滞涩,几乎要呼吸不上来。
无数的眼神落在了沉默的祁轻筠身上,沉重的像个大山,要是换个人,几乎就要被这样的目光压弯肩膀。
然而,祁轻筠面上却没有任何尴尬和无措的表情,慢慢反应过来后甚至还直接对上祁有岁一脸呆滞,活像见了鬼搬僵硬愣怔的脸庞,慢条斯理地勾起唇角,挑了挑眉,压低声音道:
“乖儿子,再叫一声给父亲听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