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只是这嘴巴,着实臭了些。
祁轻筠微微眯了眯眼,压低声音轻描淡写道:
“我要是丑的不能见人,那你岂不是得羞愧自杀?”
他这话说的隐晦,祁有岁先是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祁轻筠在嘲笑他,瞬间像炸了毛的狮子般怒发冲天:
“你!”
“好了好了,有岁。”一旁长相温润高挑的少年立刻按下了他的手,像是安抚般压低声音道: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不要不高兴,我给你买了礼物和蛋糕,我们好好庆祝一下好不好?”
“过个屁的生日。”这句话不知道是哪里踩到了祁有岁的雷点,他恼火地推开他身边的少年,在少年无意识踉跄几步退后时又忍不住放轻了声音,含着委屈和无措:
“我不吃蛋糕,你自己吃吧!”
说完,他恨恨地向祁轻筠飞了一记眼刀,左眼写着“你等着”,有眼写着“迟早弄死你”,随后小孩子发脾气般恶狠狠踢了一脚马路沿的石子,径直扬长而去。
楚却泽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白了一白,盯着祁有岁尚且还能自由行动的背影缓缓吐出一口气,随后又神情复杂地看了祁轻筠一眼,礼貌地弯腰道歉示意祁轻筠别和祁有岁计较:“今天是他生日,所以心情有些不好,你别怪他。”
说完,他也不管祁轻筠困惑的视线,接着迈开步子追上祁有岁的脚步,匆匆离开了。
祁轻筠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在自己生日当天心情不好,但他还是十分大方地表示自己不和小孩子计较,当然他也没时间和这个和自己长得有些像的少年计较。
他拿过肩膀上背的书包,掏出里面的身份证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生日都和自己分毫不差,只是身份证号码变了。
祁轻筠按照上面的时间算了一下,假设现在他是十六岁,那么现在是.........
X4015年?
祁轻筠瞬间倒吸一口冷气:那自己这不是往前穿越,而是往自己死后穿越了16年,但关键是这幅身体还是自己高中时候的身体啊?!
他恍恍惚惚地站在马路牙子上,甚至想掏一口华子来抽,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老婆钟雪尽。
如果自己现在穿越到了十六年后,他老婆难产要是没事的话,现在估计也才四十一岁吧?
祁轻筠瞬间支棱了起来,觉得自己又行了,掏出手机熟练地拨打了一个手机号码。
电话号码嘟了几声之后,被一个年轻男人接了起来:
“喂?”
祁轻筠满怀希望地喊了一句:“老婆!”
对面那人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嘟囔了一句“神经病”随后挂了电话。
祁轻筠:“........”
他不死心地再打,最后才震惊地发现电话号码还是那个电话号码,他没打错,不过这个电话号码早就被原主销号,移动电信公司又重新上架换人使用了。
祁轻筠知道钟雪尽这个人恋旧的很,不会轻易销号,他也不觉得对方是会因为家里破产为了躲债才销号,毕竟他可是南港首富钟家的幺子,备受宠爱,他那个弟控哥哥就出去搬砖,也不可能让钟雪尽受委屈。
难道是对方在自己死后改嫁,为了和自己断绝所有关系,所以才换了手机号?
思及此,祁轻筠眼神里缓缓浮现出些许复杂来。
虽然说,这个猜测不无道理,但是为什么只要想想有这个可能性,祁轻筠都觉得有些难受。
但是如果钟雪尽改嫁了的话,那就说明他生产过程中没有遇到危险,是好事才对。
祁轻筠慢慢放下手机,腹部和后背的痛楚才后知后觉地漫上心口,疼的他脖颈青筋直冒,眼睛发红。
要是钟雪尽在,一定不会让他这么疼。
也许是这具身体回到了少年时期,祁轻筠心理也莫名变的脆弱起来。
他搓了搓手肘处因为摩擦坚硬的石墙面划出的伤口,闷头走向超市,好半晌才平复了一下心情,想要自己买点纱布和碘酒自己消下毒。
便利店和南港的学校离得很近,地方不大但是里头的学生很多,红红的店招牌发着润色的光,店招牌角落里还印一个呲着大板牙的兔子。
祁轻筠高中的时候性子跳脱,没少在钟雪尽面前学这个板牙兔子呲牙逗对方开心,好好一张清俊的脸被他自己糟践的不成样子。钟雪尽笑点特别低,每次都会配合地笑出声来,勾着唇角用指头去直戳祁轻筠的眉心,然后又任劳任怨地替祁轻筠买最新口味的雪糕,等祁轻筠吃完了,还会顺手拿出湿纸巾,细心地替祁轻筠擦干净。
说起来,这家便利店也承载了不少钟雪尽和祁轻筠青春的回忆。
故地重游,早不是当年光景。
祁轻筠站在这家便利店门前,深吸一口气,踌躇片刻,盯着里面熟悉的布局,颇有些近乡情怯的意思。
直到里头已经为人母的老板娘奇怪地探出头来看他,祁轻筠才鼓起勇气,迈进便利店里。
便利店里学生很多,肩靠着肩腿贴着腿,挨挨挤挤的,都聚集在零食区,间或还有几个人玩闹互相推搡,像春日枝头上的麻雀似的互相扑腾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