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地忽然想起颜殊黛那天的一句话,她说——简戌,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除非我不想要了,你才能够自由,否则你想都不要想。
神情倨傲,语气笃定,仿佛真的已经把他牢牢握在手里。
难道她真有和他结婚的意思?
可颜殊黛分明不喜欢他,有的只是一点跟逗猫逗狗似的兴趣,而他一个在被排除在权力中心的二世祖,即便家境显赫,也没有可以让她利用的价值。
直到婚服这件事出来之前,他还坚信颜殊黛不肯退婚,只不过是把他气急败坏的反应当做解闷的小玩意。
但现在他也不确定颜殊黛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婚服一事绝对与自己无关。
那天张若瑶来找他后,他就立刻去找人调查了,颜殊黛那套龙凤褂是从两年前就开始定做的,而他们认识也不过短短数十天。
所以,肯定与他无关。
既然这件事和他没关系,那他也不想掺和进去,只准备装不知情,可偏偏张若瑶捅到圈子里的人把这件事当做饭后谈资的地步,简庆华自然也知道了。
所以他也只能追着赶着向颜殊黛问个清楚,要个说法,以此来麻痹简庆华。
所以即便知道颜殊黛故意把他晾在大太阳底下暴晒,他也只能继续等着,等到里面那位大小姐消气。
想着想着突然眼前一黑,耳边似乎有人在喊他:“简小少爷!简小少爷!”
再次睁开眼,人已经在室内了。
简戌下意识撑着手臂坐起来,谨慎地环顾四周一圈,发现这是一间卧室,他现在躺在床上,并且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没等他理清发生了什么,一旁的陆婶絮絮叨叨起来:“简小少爷,您下午在门口中暑晕倒了,医生说您醒后先把藿香正气水喝了。我现在就去告诉大小姐您醒了!”
说完她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其实简戌一直有健身的习惯,身体素质很好,本来在烈日下暴晒几个小时也不是多大的事,但最近这段时间白天要应付简庆华的监视以及暗中布局谋划,凌晨还要和英国那边的高层视频会议。
两头顾,身体一时吃不消,所以今天才出乎意料地晕倒。
简戌刚把药喝完,颜殊黛的脚步声就已经在门外响起。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才两个小时就不行啦?”
知道她指的是他在烈日下晒两小时就中暑晕倒,但配上她笑盈盈却又不及眼底的表情,简戌总觉得她意有所指。
更何况这个女人之前还对他耍过流氓,实在是让他不得不多想。
他无视颜殊黛似有若无的调侃,语气冷冽:“我的手机在哪?”
一醒来他就发现身上的随身物品都不见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
颜殊黛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她发现简戌这个人生病的样子比平时惹人怜爱了不少,一身刺都变得不那么锐利。
唇色煞白但两颊却跟扫了一层腮红似的,连手骨关节都是粉的,并不像其他人一样,一晒就晒得皮肤黑红,和关公差不多。
他的皮相极好,身上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都白皙透净,汗毛微不可见,像精心打造出来的白玉。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颜殊黛已经初步将简戌列入她的结婚对象名单。
眼前这个人的五官精细漂亮得锋利,像一把精雕细琢的泛着冷光的匕首,简直就是为了她的审美标准量身打造的。
如果他能执掌简军大权,那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感受到自己身上黏得像蜜一样的视线,一种被冒犯的感觉在简戌心里升起涨大,他加重语气再次强调:“我的手机。”
颜殊黛暂时从美色中回过神来,好笑道:“你急什么?我还能拿了你的手机不成?”
然后就吩咐身后的陆婶去把他的手机拿来。
陆婶离开,房间里仅剩他们二人,简戌拧了下眉,脸色微沉:“你可以走了。”
颜殊黛故意支开陆婶,就是想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没想到简戌来了这么一句。
她要是真听他的话出去就不是颜殊黛了。
她的眼眸忽地变得玩味起来,音调刻意拖长:“这是我的卧室,你现在睡的是我的床。你要我去哪?啊?”
简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是吗?颜大小姐就住这样的地方?连个衣帽间都没有?”
他早就观察过这件卧室的陈设,虽然装修豪奢,但无论从空间大小来讲还是装潢绝对达不到主卧的标准,更别提是颜殊黛这种从小到大享受惯了的大小姐的高要求,因此这只能是一间普通客房。
没骗到简戌,颜殊黛觉得没趣,不到一秒,眼波又流转起来:“诶,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简戌神色漠然,显然对她即将要说的话没什么兴趣。
颜殊黛的气息逼近,声线像蛇一样带着蛊惑和危险:“你和我在一起,我帮你对付你二叔,怎么样?”
简戌警惕地微眯起眼,他可不会天真地以为颜殊黛是喜欢上他了才说出这番话:“你究竟想干什么?”
颜殊黛狐狸眼中含着一抹探究的笑意:“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演得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