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听着,看向白忆礼,瞧着孩子一脸期待地看过来,忍不住心软,可想到习武的辛苦,战场上的危险,还是狠心道。
"可是阿娘,您也是自幼习武的,知晓习武有多么的辛苦。"
"阿公和几个舅舅表哥侄子也都上了战场,可死伤了多少?便是两个侄子都战死沙场。"
"大郎上次回来,我瞧着他一跛一跛的,必然也是受了伤的。"
"这战场实在太过凶险,四郎还小,我不想他去受这个苦,我也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白老太太听着,皱了皱眉,这些顾虑她都知晓,她又怎么会舍得孩子吃苦,但军营也有军营的好。
无论是大郎,还是四郎,只要他们愿意参军,她必然都是支持的。
但韩氏是四郎的娘,这件事情,也得韩氏同意。
可瞧着四郎失落的样子,她还是不忍道,"四郎是你的孩子,我老婆子知晓你舍不得,但孩子也有孩子自己的想法,四郎十岁,也大了,他读书的样子,和习武的时候,截然不同,我想你能看出来。"
韩氏避开白忆礼的目光,生怕自己动摇,就听着白老二皱眉问,"四郎,你真的想去
武馆习武,等长大后再参军,同你大哥哥一样?"
"想,阿爹,我想!",白忆礼毫不犹豫地回答,可看着韩氏难过的样子,他又捏紧了手上的筷子,耸着脑袋,摇摇头说,"若是阿爹阿娘不想我当兵,我也可以不去。"
闻言,韩氏忍不住酸了酸鼻子,可又咬牙咽下去,让自己坚定一点,看向白老太太说,"阿娘,我就四郎一个儿子,我不能让他去当兵。"
姜氏和白老大听着,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为难,当初大郎说要参军,他们又何尝不是不舍得。
孩子还小的时候,还可以教着他这个不能做,会有危险。
可孩子大了,做父母的,只有成全。
因为他已经会分辨,即便危险,却抵不住他的向往。
拦着他,父母是放心了,可对于孩子而言,只怕只有遗憾了。
可他们当父母,不就是希望孩子的遗憾少一点,快乐多一些。
姜氏想到这里,看向韩氏说,"军营是很辛苦且危险,但我瞧着四郎是真心喜欢的。"
"而且即便是想参兵,也得是十五六岁,这还有五六年,你何不让四郎先去武馆学武,说不准,他自己怕辛苦,不等参兵自己就放弃了
。"
白老大也表达自己的想法说,"对啊,四郎在学业上一直没有什么进取,可在习武上,如阿娘所说,极有天赋。"
"孩子自己也喜欢,不如让四郎先去闯闯,起码孩子不留遗憾。"
韩氏听着他们的话,心里的坚定一点点在瓦解,转头看向白忆礼,瞧着孩子面上小心翼翼的期待,瞬间塌陷了。
她无奈又只能妥协,成全白忆礼,点头说,"若是四郎真喜欢学武,就让四郎去。"
"真,真的吗?"
"嗯。"
"好!"
白忆礼确认韩氏同意,当即激动又欣喜地说,"我想学武,我想变得厉害,同大哥哥一样,还有表哥,想跟表哥一样骑战马!"
瞧着孩子面上的高兴,韩氏也不禁跟着笑了笑,是她不该自私的,只是.....
罢了,大嫂说得也对,参军的最低年纪也得十五岁,还有五年呢。
谁知道四郎这孩子能不能坚持到五年后呢?
只是武馆。
韩氏看向白老太太问,"阿娘可找好了武馆?"
"嗯,不过不在望城这边,在邺城。",白老太太见韩氏同意了,就同她说,"我有个师兄,他原先在军中是校尉,这不年纪大了,就退了,
在邺城开了家武馆。"
"前日个儿来了信,我就想把四郎送到他的武馆去,这样往后四郎若是想参军,也能顺着这个关系,去好一点的军营。"
白老二听着,还惊喜了一下,"这军官最是难升,便是大舅舅现在也才是个副校尉,阿娘的师兄已经是正六品的校尉了!"
"嗯,可不是。",白老太太点头,又笑着说,"他的两个儿子也都是军中的教头呢。"
"教头那也是正八品的官了,可真是了不得!"
白老二赞叹,又笑着说起白大郎,"咱们家大郎参军也有四年了,也是个夫长呢,虽然不是有军衔的军官,但好歹在军中管着事情。"
提起儿子,姜氏笑得温柔,却又想念得紧,不过知晓他想建功立业,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又不难受了。
看向白屹洵问,"对了,二郎,你可有你大哥的消息,可有说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闻言,白屹洵挑眉说,"大哥随军去了莲邬操练,说是一年能回家一次,而且听说莲邬那边的战事已经稳下来,那大哥这个月应该能回来。"
"等我明天去护城营问问,但算着日子,大哥肯定能在过年前回来的。"
姜氏
听着欣喜,"能回来就好,自上次你大哥归家,到现在也快一年了。"
只要平安,回不回不要紧。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