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见白老太太的面色不好,小声将他们为了给苏棠梨还清赌债,把田庄宅院抵押给赌坊的事情说了。
那会儿,家中就只剩下一个不赚钱的面馆,且还欠下了厨师伙计的银子。
为了把钱给他们,白老爹就在外面打了一份工,等他们知道的时候,白老爹就已经病倒了。
"阿娘,都是我们不好,是我们没有好好照顾阿爹。"
话落,韩氏又忙说着,"但现在阿爹喝了药,身体好了很多,阿娘不用担心。"
白老太太听着,拧了拧眉,她看着韩氏,却是说,"我还当你会训斥苏丫头,你阿爹的事情,你只是说了一个事实,但言语却没有说苏丫头的不是。"
"换做从前,你早就骂起苏丫头了。"
韩氏听着,先是怔住,随即支支吾吾的,见白老太太看过来,她无奈叹了一口气。
"我是挺怪她的,骂也骂了,但家里的情况能变好,也有苏棠梨的一份功劳,我还能怎么再骂她。"
白老太太听着,想起从前的事情,心中也是叹气,又看着韩氏说,"这么说,我没有在白家,你给了苏丫头不少气受?"
"我...",韩氏语噎,又心虚地点头,"白家变成这个样
子,阿爹病倒,确实也跟苏棠梨有关系。"
白老太太看向韩氏,摇了摇头,"但苏丫头的父亲确实因为咱们二郎死的,一条人命,不是钱财能够衡量的。"
"苏丫头怪罪,记恨我们,这都是咱们应该受着的,谁让我们让人家没有了爹。"
"我们没有理由让人家原谅我们,所以她对我们打骂,她没有错。"
"换做别人害死我爹,我老婆子早就冲上去要了人家的性命了。"
说着,她又拧眉说,"但既然苏丫头嫁给了二郎,我们理应好好指导她的,但白家变成这个样子,我们却一味去指责她。"
"韩氏,你自己想想,错的人是谁?"
韩氏哑口无言,婆母这么要强的人,却对苏棠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她就知道,婆母这是心中有愧,才对苏棠梨这么包容。
"等苏丫头回来,你跟她道个歉。"
"阿娘!"
"我,我一个长辈,怎么跟她道歉?"
"错了便是错了,同长辈晚辈有什么关系?"
白老太太见韩氏不愿意,看向她拧眉说,"只要是人,就会犯错,这不打紧,但怕的是,错了,还不肯承认自己的错。"
"可是,阿爹病倒,原本就跟..
..."
"苏丫头没有拿着刀架在我们脖子上,帮着她还钱。"
白老太太出声打断韩氏的声音,"这些都是我们白家自己愿意的,你阿爹病倒,也是你阿爹为了赚钱,自己病倒的。"
"至于造成这样的结果,也是我们自己的愧疚心。"
"你若是没有心怀愧疚,大可把苏棠梨赶走,何必管人家的死活?"
"但白家既然没有赶走她,那么我们这份愧疚心会把白家变成什么样子,都是因为我们自己。"
"所以,白家倾家荡产也好,还是你阿爹病倒,我们没有理由去怪罪苏棠梨。"
韩氏听着,面容不好,但见白老太太看过来,她点点头,说,"阿娘,我知道了,等苏棠梨回来了,我就跟她道歉。"
"嗯,我去看看你阿爹。"
白老太太满意地点头,就要去看白老爹,都这把年纪了,生病就是在遭罪。
她得去看看,严不严重。
等看着白老爹虚弱地躺在床上,一副沉睡的样子,她看着桌子上的药碗,知道这是刚吃了药,才睡着的。
瞧着白老爹都瘦成皮包骨了,白老太太心中叹了一口气,守着他一会儿,听着外面有声音传来,知晓是白老大他们回
来,便起身出去。
"阿娘!!"
"果然是您回来了!"
白老太太刚刚走出去,就听着惊讶的声音传来,就见是白老二惊喜地看过来,"刚刚我们在路上看到了大姑子,瞧着她们狼狈的样子,就知道是被人打了。"
"那只能是阿娘了!"
听着,白老太太让她们都坐下来,问清楚孙家的事情,知道后,她拧眉看向白屹洵说。
"这么说,孙家是不会有活路了。"
"嗯,孙家勾结海匪,就已经是大罪了,再有贩卖私盐,这是需要被问斩的死罪。"
"如此便好,这孙家的人还想着陷害我们白家,可见是一直盯着我们,如今孙家获罪,我们也不用担心,背后有人捅刀。"
姜氏听着,点头赞同,如今孙家的事情已经不会影响到她们白家,便不提这闹心的一家人了。
转而问起了小妹的情况,知道母女平安,大喜,"姐儿好啊,那我们可得去看姐儿!"
白老太太笑着点头,"过两天咱们再去看看阿意。"
"嗯!"
两人说着白意如母女,白老太太的目光又看向苏棠梨,见她乖巧地站在白屹洵的身边,还愣住了。
随即想起韩氏说,苏丫头的性子变好了,
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