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笼罩着整个大地,街道两旁的灯光被掩盖了大半,街角处昏黄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路灯下投射出斑驳陆离的影子,街道两边的行人都在匆忙的奔跑着。
温久消瘦苍白的脸上挂满泪痕,即使肥大的衣服却也掩盖不住瑟瑟发抖的身体,温久双眼空洞茫然,似乎已经丧失了生气。
温久已经记不清自己已经失眠几晚上了,
原本只是认为,家里面厌恶她是一个女生,不愿意接纳他,可是当自己的亲弟弟,把他的户口改成了死亡户口时,内心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温久有想过向焦奕铭求助,可是脑海里不断闪过焦奕铭对她漠不关心的画面,心里面又不由自主的反抗起来,最终还是放弃了。
焦奕铭从出生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他拥有着近乎无限的财富和权利。
傲人的姿色和优渥的家境也让他在同龄的圈子里拥有了绝对的话语权。可是突如其来的婚姻却限制了他的自由,让他本就急躁的性情激化了许多。
温久能够理解这四年来,焦奕铭总是没有好脸色的对待自己,赶鸭子上架的婚姻,挣回了焦奕铭曾经不堪的名声,但却不代表,焦奕铭就能够接受自己。
哪怕焦奕铭对他有再大的怨念和不满,温久都能够接受,可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焦奕铭会和自己的弟弟一起把自己的户口改成死人户口。
多年的积压,让温久在面对自己的那张过期又不能补办的身份证,一迸而发,双手握拳,修长的手指泛白,骨节凸起,他的手指狠狠的掐在掌心中,眼珠布满红血丝。
不知是不是错觉,温久总觉得隔壁有什么动静,冷静了片刻,温久看着玻璃上倒映的自己,自嘲似的笑了笑,苍白无力的双手随意整理下早已凌乱的碎发。
挣扎许久,还是想吃安眠药,哪怕…只是肉体睡着了,休息了也好,免得耽误事情。
他没有敢开走廊的灯,一边摸索着去厨房一边擦去脸上的泪水。
接连几天的服药,温久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多少承受不住。
他已经好几次都要把那颗安眠药放回瓶子里面,可是清醒时的痛苦让他不想再去忍受。
家里没有烧水,温久看着手中的药丸,一股脑全塞进了嘴里,生咽下去。
"咳...咳咳"喉咙火辣辣的疼痛,让温久不由得轻咳起来,细长的左手放在脖颈,想要借此把药片顺下去,可眼泪又顺着瘦弱的脸颊流淌下来。
安眠药吞下肚子,温久只觉得浑身舒畅了许多,心理上似乎得到了宽慰。
他转过身,却发现焦奕铭已经站在客厅里,倚靠着沙发盯着自己。
儿时因为弟弟的恶作剧,倒是温久的听力受损,他根本不知道焦奕铭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也不知道他都看到了什么。
“自己说说看,怎么回事吧。”焦奕铭将手里的报告扔在了地上,眼神冷漠的注视着温久。
黑夜里,焦奕铭的表情看不清楚,但是那双眸子里却散发出冰寒的气息,让人看着就觉得不寒而栗。
他倚靠在沙发边上,双腿交叉,双手交叉于胸前。
这样的姿势,使得他的身材高挑,一双长腿笔直的立在那里。
温久看着地上的报告,不由得低下了头,跪在了地上整理好那些散落的报告,一言不发。
焦奕铭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你是哑巴吗?!还要我给你念上面的东西吗?!"
他身材高大,穿着一身布满褶皱的西装,此刻他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的温久,眼神凌厉,充满威严。
温久跪在地上,稀疏的碎发遮住了他充满疲乏的双眼,听着耳边响起的呵斥声,双肩颤抖的越加的厉害:"对不起,我..."温久依旧垂首不敢抬头去看,声音中带着浓重的鼻音。
焦奕铭冷哼一声:“倒是给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你问过我了吗?问你话呢!现在在这装死做什么?”
安眠药的药性犯了上来,温久双眼模糊的看着地面,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硬撑一会,身体还是一歪向后摔倒,焦奕铭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温久,犹豫片刻,还是把人连拖带拽的扔在了沙发上。
“对不起……对不起………”温久迷蒙着双眼不停的喃语着,脸色苍白无比,嘴唇干裂,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张纸,脆弱的仿佛随时可以碎掉。
“好好的呆在这个地方,那些东西,我劝你明天就给扔掉。”焦奕铭冷冰冰的丢下这句话便转身向外走去,砰的一声关门声响起,留着温久一人坐在沙发上。
困意席卷,温久的意识逐渐变的模糊,最终陷入黑暗之中,可脑海里还是不断闪过,自己亲手签下的捐献合同,两个人被双方家长逼迫下,匆匆结婚的模样。
冬天的夜晚总是很漫长,温久穿着一件棉睡衣,就在沙发了睡了一夜。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也不知道是安眠药的后遗症还是感冒了。
外面的天还是蒙蒙亮,温久起身烧了一壶开水,他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整个人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走路都有些虚浮,看了看墙上的表,现在是早晨六点。
焦奕铭这时候还没有起床,他只是把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