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消散,等待翌日朝阳升起,等待鞑子攻关,等待挥刀杀敌,等待身死魂消,等待战死沙场,等待埋骨五羊,等待忠魂永存!
五羊戍边老卒的选择,令人百感交集,敬服之余更多是惋惜和哀叹。
第四日,半仙所有安排已经就绪,所以一直奔走于五羊关,苦于难以接近北关戍边将士的皇侍司皇侍,行事突然变得异常顺利,他们手中名单上所有人,一个不落全都见到了。
京邑、京城、皇城,承恩宫。
例行朝议,昌晟皇早早便抽身离去,留下宫内一大帮文臣武将商议。
东渊阁大学士冯建旭、建极殿大学士宋朝来、华英殿大学士马文昌及五军都督府中的左军都督府右都督赵侠博,据理力争,神雀朝堂应尽快援救五羊军关,一旦五羊被謌克所克,五羊关威慑不存,神雀北境将永陷謌克骑兵马蹄肆虐,再无宁日。
中极殿大学士徐向召、兵部尚书郭盛、皇侍司侍印方隋直言冯学士几人是在危言耸听,朝廷收到军报到现在已经将近八个月,五羊再无任何军情奏报抵京说明仍旧未被謌克攻下,神雀有此雄关,怎能被謌克攻克,过早派出援兵,远赴五羊,不过是徒耗国力,有郭盛这个前户部侍郎在,再加上四千余年所形成的思维惯性,得到绝大多数例朝大臣的附议支持。
京城,都察院。
右都御史刘飛与众御史都是愁眉不展,五羊战事真实情况如何,王郡、荒郡二郡监察御史早就用御史专用奏本详细诉述。
“刘大人,荒郡、王郡御史急发奏本,五羊战事危急,南关已经封关,禁止外人入关,储备军械十不存一,五羊军关开始在二郡各州采买。”其中一位都察御史肃声道。
“五羊关战损如何,两郡御史可有奏明?”
“未封关前,五羊可战之兵约两万余,封关后,御史无法入关,不得而知。”
“现在还是没有查明,五羊关传令军卒与信鹰为何无法抵达京城吗?”刘飛顿了一会儿,轻声问道。
“没有,所有前往查探的御史尽皆失去联络,生死不明。”
“如此封锁五羊真实军情,究竟是謌克细作所为还是···”其中一位御史不由猜测起来。
“一切待查实再说,都察院绝不无端猜测。”刘飛语气坚定,立即否决这种无端猜测。
“刘大人,吾皇对都察院谏言置之不理,朝臣意见相左分庭抗礼,五羊战事危急,都察院究竟该如何行事?”
听到御史的询问,刘飛刘御史沉默不语,謌克攻打五羊一事,自第一拨五羊传令军抵达京城,时时处处都透露着诡异,都察院的探查一直不顺,不是探查之人有去无回便是查无可查,没有真凭实据,都察院谏言便显得苍白无力,无法得到朝中重臣的认同与协助,更没有办法说服昌晟皇。
整件事情就像是一汪深不可测的潭水,就连刘飛这个都察院右都御史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是他入都察院成为御史百余年里,第二次有这种感觉,第一次,是他想劝住老御史,在那场震惊神雀朝堂的泣血悲歌时。
刘飛环视厅内众御史,还是做出最无奈的决定,缓声道:“派御史前往继续查探,务必找到真凭实据,五羊传令军卒自何地消失?信鹰为何始终没能飞抵左军都督府?查实那个关于贤亭告示消息流传源头,究竟是自何处传出?都察院在未查实之前,不再谏言。”
众御史纷纷离开大厅,独留刘飛一人。
“范老哥,我刘飛又何惧呢?泣血,百年内仅剩一次,都察院又该何去何从?”刘飛低下头轻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