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这才看向愁眉苦脸的魏鹏出言安慰道:“鹏小子,你安心指挥军卫各旗应战,有寨墙作为屏障,卫寨也不是鞑子一波攻击便可攻下的,倘若当真到危急关头,我会强行下令克托兰出战。”
明知寄希望于陆哥怕是无济于事,不知是姜愧的劝说当真起了作用还是魏鹏的自我慰藉,神色间的踌躇和阴霾不说一扫而空,却也是消散不少,渐有坚定之色浮出。信步来到寨门正上方寨墙阔台,缓缓抽出虎啸刀,高高举起,犀利的眼神环视周边血狼军卒。
“血狼弟兄们,前方有鞑子几万之众,自以为人多势众便可令我等屈服、自以为骁勇善战便可视我等为无物,可我血狼戍边军卒,自古只会死战,也唯有死战,血狼死战!”
“血狼死战!”
······
同样的喊声,不同的心境,前者为勇、后者为念,虽为戍边军卒,但他们也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是人便会心存胆怯、心生畏惧,但他们却又与众不同,因为他们是五羊边军、是血狼戍边军卒,能够成为边军士卒,哪一个身后不是有着极其精彩却又无比悲惨的人生故事,迫于无奈也好、主动投效也罢,在他们的心里,血狼卫寨是窝,是百孔千疮的心中唯一的精神寄托,所有的情绪永远无法同他们的信念相比:寨在人在寨破人亡。
“呜呜、呜呜、呜呜”
进攻的号角声在这片土地吹响,破开天幕响彻云霄。
五支千人队自鞑子主军奔出,若离弦之箭杀向血狼卫寨。
“值守,报距。”
魏鹏喊叫之后高声下令道:“山岳竖盾、飞羽搭箭、长林举矛。”
“嘚嘚嘚嘚、轰隆隆。”
几千鞑子骑兵疾驰,声势宏达,震动之声响彻整个血狼军卫寨墙。
“五十丈”
“四十丈”
三十丈,攻打血狼北寨墙的五千鞑子骑兵军阵出现变化,每支千人队在各自千夫长统领下奔向各自攻占目标,各千人队也有大量骑兵弃马步战,所以这个位置正是鞑子从集中到分散的关键点。
“放”
随着于狐狸的军令,百变旗早就准备好的弩栝将银色弹丸抛射而出。
“嘭、嘭···嗖、嗖···”
纷杂声响之后便是一股股黄烟在鞑子骑兵中爆裂而起,本就处于即将散离的鞑子策马扬鞭狂奔而走,就算他们反应够快,却依旧留下了点东西,几百匹战马倒地嘶叫、鞑子此起彼伏的惨叫哀嚎声率先响起。
“三十丈”
“二十丈”
“十丈”
“掷矛”
长林俞平透过盾牌在垛口留下的缝隙看着呼啸而来的鞑子高声下令。
“哐、哐、哐···”
“嗖嗖、嗖嗖。”
“哐、哐、哐···”
持吴科守护寨墙垛口的山岳旗士卒将大盾移开,长林旗士卒将短矛向鞑子投掷,山岳快速将吴科移回,再次守着垛口,依此行事,长林旗士卒快速将短矛投掷而出,短时间内已经每人最少投掷三支短矛。
“放!”
鞑子已到寨墙之下,也就无须值守报距,混战即将展开。
飞羽旗士卒分成两拨,硬弓手站立箭楼之上,一支支箭支接连射出,但也有不幸中箭跌落箭楼的,寨墙上飞羽士卒,一支支弩箭被射出,也幸得山岳吴科相护,伤损很小。
“砰砰、砰砰。”
鞑子每人随身携带的沙袋击打在寨墙上,然后开始倒卷直至在寨墙下搭成一个个简易高台,这才立即停止倒卷开始借助沙袋台子攀登、纵跃。
“鞑子上墙、鞑子上墙。”张值守长奔走寨墙上,不断示警。
飞羽旗后退,长林旗上前,山岳旗除却手持吴科防护垛口的士卒,其他人左手彭排,右手大刀跨步上前。
整个血狼军卫北寨墙与鞑子全面展开厮杀,也得益于上官陆初临血狼卫便极力促成寨墙修葺,鞑子无法利用战马跃上寨墙,只能下马借助沙袋台子以人力攀登,这也给血狼防守减少许多的压力。
“开”
“哐、哐”
“刺”
“刺啦、刺啦。”
“噗通”
山岳旗士卒移开吴科,山岳刀盾手,长林枪矛手迅速出击,顺着移开的缝隙向显露出的鞑子捅去,被伤或者是身死的鞑子直接跌落寨墙。
战争永远充斥着血腥与暴力,除却人数外,决定一场战事成败的因素有很多,军械的精良程度、地势的利用、人心的向背等等,而最为重要的应该是韧性,人心的韧性、人身的韧性,只有比敌人更具韧性,才能赢得战事的胜利。
现在血狼与鞑子之间,现在考验的便是彼此双方的韧性,鞑子人多势众,士气高昂,血狼依据军寨,三旗协作,死守寨墙,双方都在彼此默默忍受。
“魏知卫,飞羽旗箭楼硬弓手损伤殆尽,必须尽快调派。”大战不过两个多时辰飞羽旗旗总窦明峰满身是血,来到魏鹏身边说道。
“什么,这才多久,不到三个时辰,一个军,四十名硬弓手,怎么会?”魏鹏一脸惊愕,就连虎啸刀也不自觉垂了下来。
“魏知卫,鞑子箭术你不是不了解,只有硬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