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是防汛工作没(日rì)没夜还有生命危险这一点,就让牟平山无法接受。
“不行,我得问问她怎么回事儿!”牟平山直接拨电话过去,听到的是忙音,没人接。
“打通了也没用,你难道不知道她有多倔,认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程静雅嘀咕道。
“那怎么办?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咱们的女儿往火坑里跳啊!”牟平山音调陡然升高。
程静雅发完火,逐渐冷静下来。
她起(身呻)从茶壶里倒杯茶,递给了牟平山:
“平山,别上火,先喝口茶!”
牟平山摆摆手:“这回你不急,我急了,火烧眉毛了!”
“还有牟随风在呢,他说了,自己已经赶往q镇,就在燕然(身呻)边,绝对会想办法把他俩掰开,说什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和这帮土包子混在一起。”程静雅安慰道。
“等等,你刚才说牟随风是赶过去的?他俩不一直在一起吗?”牟平山想到了漏洞,追问道。
“哦,我也问了,随风说是前一阵子燕然和朋友一道旅游去了。”
“撒谎!旅游去哪不好,偏偏要去受灾最严重的q镇!这牟随风,肯定是打了掩护!”牟平山有些气急败坏。
“现在再纠缠这些事有什么用,还是赶紧想想燕然的事怎么办!”
“对,咱俩一起来想个办法。”牟平山边说边想,今天的事就先不跟程静雅说了,省得她更着急上火,先把眼前女儿谈恋(爱ài)这道难关过了再说。
正说话间,有电话打了进来,牟平山一看,是自己的医校同学,有着几十年交(情qíng)的好友吴圆。
“吴院长,有何指教?”
“平山,还什么院长,我马上要被停职了!”从声音听出,吴圆十分焦急。
“怎么回事?”牟平山追问。
“别提了。前一阵子医院出了医疗事故。病人家属都把医院堵死了,还叫了电视台过来,我现在真的弄得是焦头烂额!”
“没想到你们也出了这档子事。”牟平山扶了扶眼镜。
“现在医院最怕什么,就怕医闹啊!兄弟,你得帮我想想办法,要不这个坎我可过不去了!”
“你现在在哪?”
“就在人民医院啊!我跟你说,现在来回上班我都戴着口罩,还必须从后门进去,这都叫什么事啊!”电话那边哀声叹气。
牟平山:“你别急,我正好也有事要去y县,我过来跟你商量!”
“哎呀,那太好了!关键时刻还得是老同学!”
放下电话,牟平山对程静雅说:“我得去y县一趟!”
程静雅点点头:“去吧!顺便看看能不能把女儿带回来!”
“好!”
第二天一大早,牟平山就开车赶到了y县。
在人民医院附近,牟平山给吴圆打了电话:
“到你们医院了。”
“我没在医院,你到幸福小区门口,我马上过来接你!”
十分钟后,牟平山的车停在幸福小区门口。
下了车,他看见一戴着帽子眼罩墨镜的小个子男人,急匆匆从大门口出来。
他伸出头试探的叫了一声:“吴圆?”
小个子男人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嗯,我是,别说话,跟我走!”
带着牟平山又急匆匆往自己家赶。
牟平山心中暗笑:这老同学,搞得跟特务接头似的,估计是怕病人家属认出来。
直到进了楼栋的单元门内,吴圆这才放慢了脚步,摘下口罩和墨镜。
“平山,不好意思,现在这帮家属找我找疯了。”
牟平山:“能理解。我记得你不是住人民医院家属院吗?搬家了?”
吴圆:“还不是被这事闹的。死者亲属早就盯上家属院,天天派人守在门口,我哪敢还住在那。我就搬到儿子家住一阵再说。”
吴圆的儿子去年刚结婚,房子也刚买不久。
掏出钥匙,吴圆打开了门:
“儿子儿媳上班去了,正好咱哥两好好商量商量。”
牟平山坐在长沙发上,接过吴圆递来的茶水,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吴圆拉了张椅子坐在牟平山对面,长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原来,死者就是那个在临时救援点的孕妇。
孕妇叫杨翠,她丈夫叫庞庆。
庞庆喊了一帮亲戚,又从社会上找了些流氓,堵住医院门口,在门前拉了条幅,大喊要医院赔他妻儿(性性)的命。
“唉,明明送治的时候,是他阻拦我们医生动手术,可他却偏偏颠倒黑白,硬说我们见死不救,就因为嫌他交不出住院费!”吴圆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说实话,真有这回事吗?”牟平山追问。
“平山,我们是正规的医院,这点起码的医德还是有的。”吴圆回答道,“你也知道,当时洪灾一起,医院里都塞满了人。当时一个医生要救治多人,我们医生在说明(情qíng)况后,那个庞庆坚持不肯动手术,也不愿签字。没办法,我们医生才离开的。”
吴圆陷入回忆中:“可恨的是,这庞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