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军接过汇款单,看见上面鲜红的金额数字和收款单位落款,沉默半响。
良久才出声:“自作聪明!觉得自己是正义的化(身呻)了?一个人就可以单枪匹马、行侠仗义了?就可以不把组织放在眼里了?”
顾北川低下头,态度诚恳:“局长批评的是。是我没跟组织汇报,擅自行事!我愿意接受组织处理!”
秦立军叹了口气,拍了拍顾北川的肩膀:“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做这么大决定,为什么不先跟上级汇报?你想过没有,万一被(春春)达药厂抓住纰漏,告你一个敲诈勒索,我们想帮你说话都说不上!”
顾北川没有作声。
这件事,他就是故意隐瞒不汇报的。
考虑各种影响,领导肯定不会同意他这样做。
既然这样,那就来个先斩后奏好了,所有的后果,他一力承担。
秦立军见顾北川默不作声,有些恙怒。
正准备发火,接到了袁经成的电话:“秦局,顾北川承认没?”
秦局登时破口大骂:“你们药厂做的龌龊事,你自己不知道吗?再tmd纠缠下去,我就公布你们(春春)达药厂捐假药的事!”
挂断电话,也不看顾北川,怒气冲冲走了。
顾北川看着秦立军离开,不紧不慢的点起了一根烟。
顷刻间,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眼。
袁经成他们搞这些伎俩,根本就影响不到他。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不过,他心中对(春春)达药业鄙视更甚。
这种昧良心的黑心企业,这么收拾他们还算轻的!
袁经成前一秒打电话时,还皮笑(肉肉)不笑,后一秒表(情qíng)就变了。
等秦立军发完火,他捧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嘟嘟”的忙音,瞪着眼,神(情qíng)凝固。
高伟民看袁经成像霜打的茄子,怼了他一下胳膊:“怎么了?”
袁经成颓丧的放下电话:“老大,事儿败了!”
“你说什么?”高伟民音调陡然升高。
听完袁经成复述完秦立军的话,高伟民也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袁经成跌坐在椅子上,直搓脸:“完了,这下可好,秦局长那也得罪了!万一真把我们药厂捐假药的事给捅出去,就废了!这回,我们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高伟民咬咬牙:“不能就这么吃个哑巴亏。我问我爸,看他有什么办法!”
“对,对,对,高少,快请高叔救我!要是让我爸知道了,我就死定了!”袁经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复又振作起来。
他直接给高建打去电话。不过,电话一直是忙音。
他只好对袁经成说:“算了,先回q镇吧!”
一路上,两人都十分消沉。
好不容易出个主意,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看来这顾北川有点斤两,在领导心中分量很重啊。
这可怎么办?
正想着心事时,高建给高伟民回拨了电话:“什么事?”
“爸,事关救命的大事!电话说不清楚,你还在q镇吗?我去找你!”
“我要去y县,现在正在路上。”
“什么?爸你要到y县?准备做什么?”
“有点事,要会一会老朋友。我到金山宾馆,你到那再给我打电话!”
高伟民转向袁经成:“调头,去金山宾馆!”
十分钟后,车子停到了宾馆门前的停车场。
宾馆地理位置十分偏僻,不过环境倒还不错,竹林掩映,绿草成茵。
喷池周围,散落着或红或紫的小花,透出盛夏的气息。
高伟民无心欣赏眼前的景色,跟着旋转门进去,直接穿过大厅,来到服务台前。
“爸,你到没到?”
“我在302房间,你过来吧!”
高伟民对袁经成说:“你在大厅等我一会。”
接着便上了楼。
302房间直接开着,高伟民进门,跟坐着的高建打声招呼:“爸!”
“门关上!”高建沉声吩咐。
高伟民带上门,坐到高建面前的沙发上。
“混蛋玩意,你又给我惹什么事儿了?”高建在茶几上泡了一杯碧螺(春春),端起杯子,瞄了一眼灰头土脸的高伟民。
高伟民将假药事件的来龙去脉给高建说了一遍。
“爸,我就是为袁经成打抱不平,他吃了个暗亏,竟然被一个小防汛队长给威胁了,还不能反抗,实在是太憋屈了!这不欺负人欺负到家了吗?而且,现在事闹大了,水利局的那个秦立军也插了一脚进来,说是要公布(春春)达捐假药的事儿……老爸,你可得想办法救救小袁啊!”
高建不动声色的听完,吹了吹茶杯上的浮沫:
“你不仅是向着小袁说话吧?这件事,你也参与了,而且还出了主意,对不对?”
高伟民涨红了脸,满脸怒气的说道:“是,我是参与了。爸,你不知道那个防汛队长,差点把你儿子给弄死了!我为什么不借着这个机会收拾他?”
“什么?”高建端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