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扎头的黑皮筋,牟燕然将头发浸入水中, 觉得前所未有的舒适。
洗完头, 用梳子仔细梳理一番, 她感觉心(情qíng)好了很多。
再伤心, 有些人有些事, 还是要去面对的。
牟燕然不相信, 十年光(阴阴),就能完全割断她和阿川的联系。
既然找到, 不能就这么轻易放手。
牟燕然简单打扮了一下,和房东大娘打声招呼, 就出门了。
来到小平房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候希林在院门口焦急的踱步, 见牟燕然过来, 眼前一亮,停下来迎了过来:
“牟医生, 你可算来了!我可是跟大家伙夸下海口, 说是一定能把你请来的!”
“我有那么重要吗?你该不会是故意恭维我的吧?”牟燕然这几(日rì)总和候希林接触, 了解他的(性性)(情qíng),难得也开起了他的玩笑。
候希林连连点头:“重要!太重要了。牟医生,你不知道,我们防汛队上下都夸你呢,说你医术高超,还勇敢刚强,面对危险也很冷静。你就是我们的偶像、女神!”
牟燕然淡淡笑道:“晚上会餐准备开始了?”
候希林叹口气:“可能要推迟一会。”
“为什么?”
“老大还没回来。”见牟燕然投来疑惑的眼光,候希林接着就解释了原因:
“吃过中午饭,他就跟着局长走了,临走前交代我们补上昨晚的会餐。刚刚又打来电话,说半小时后就能回来。咱们先进屋等会吧!”
牟燕然跟着侯希林一进屋,就听见一群糙汉子的欢呼声。
“牟医生!你总算来了!”有的年轻队员还站了起来,(热rè)(情qíng)的打着招呼。
“牟医生,看吧。我们防汛队多么欢迎你的到来。”侯希林借机说道。
牟燕然笑着摇了摇头,低头在靠边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
“好了,好了,别把女神给吓跑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侯希林大声嚷嚷。
因为推迟吃饭,有的队员聚在一起抽烟侃大山,畅快的大笑声几乎可以掀翻屋顶。
有的队员凑了几伙打扑克,争得是面红耳赤。
还有队员将里屋的电视搬出来,在后院里支在木桌上看着。
十几平的小屋子里,三张方桌拼在一起,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碟碗和酒水、饮料。
牟燕然直接找了个能看到院子外的地方坐下,静等顾北川的到来。
院子里突然传来喊叫声:“快来看,咱们上电视了!”
引得屋里的人都朝院子里聚去。
牟燕然也好奇的跟过去,站在后面看了电视一眼。
上面的确出现了今天捐赠现场的镜头。
牟燕然依稀想起,在广场一角见过有支起来的摄像机。
看来是有电视台记者跟过来采访了。
镜头出现在晚间新闻里,一晃而过,紧接着又对(春春)达药厂董事长,袁经成他爸作了专访。
电视里袁父一脸崇高,侃侃而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企业,就应该要有这种社会责任……”
牟燕然冷冷看着他在电视里讲话,心中充满鄙夷:就这种用过期药品充当慈善捐赠的败类企业,还好意思说什么社会责任。
看来县里有意将药厂造假的事给隐瞒下来,牟燕然对那位水利局副局长的行径,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至于顾北川的保证,她还能相信吗?
牟燕然开始后悔,白天就应该在记者的摄像机前,好好揭露这药厂卑劣的勾当!
她没有再看电视,直接找到候希林:“转告你们顾队长,我走了!”
说完转(身呻)就走。
侯希林着急的追了出来:“怎么了?牟医生,是我们队里哪个不开眼的小兔崽子惹你了,说出来,我教训他!”
“谁也没惹,是我自己的原因。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想回去!” 牟燕然脚步没停,径直往院外走。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侯希林继续追问,牟燕然没有再搭腔。
“牟医生,那我送你吧。”
正说话间,顾北川迎面走进院里。
看到两人,阔步走到面前,询问道:“你俩不在屋里呆着,跑外头来干什么?”
候希林赶紧说:“队长,你可算回来了。牟医生不知怎么回事,没吃饭就要走。”
顾北川紧盯着牟燕然问道:“你要走?为什么?”
牟燕然视线迎了上去:“不舒服,想回去!”
“哪不舒服?”顾北川皱眉。
牟燕然开始沉默不语。
顾北川转头看向候希林:“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这猴崽子惹牟医生不高兴了?”
候希林委屈道:“真不关我事!我将牟医生请过来时,还好好的呢!刚才和我们还一起看电视,然后不知怎么的,她现在就是要走。”
“电视?”
“嗯,老大,咱们上电视了。”侯希林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兴奋。
“是捐赠的事吧?”顾北川瞥了一眼低头不语的牟燕然。
“老大,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