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倒真是如他所想,今夜怕没个你死我活是不行的了。
长情亦没转头看向沈流萤所在之处,他与天枢老人一样,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在对方的一举一动上,不是他不想知道他的萤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是他可以冷静到心不慌不乱,而是他不能冷静也必须冷静,现在不是分心之时!
萤儿的生息他依旧感觉得到,萤儿暂且没有生命之危,可也只是暂时。
所以,他必须尽快,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否则他不知萤儿能撑到何时!
天枢老人的剑刺不上前,也收不回来,不仅是因为长情的钳制,还因为他的妖冰!
只见长情的手上镀着一层幽蓝的寒冰,将天枢老人手中的剑冰冻住,与他的手冻结在一起!
长情非但没有像破印将军那般被天枢老人的命阵与月天剑阵压制得五脏俱损,他甚至还能在两阵的压制之中发挥出他的妖力,这如何能不让天枢老人觉得诧异?
而天枢老人是诧异,其余人则是震惊。
不仅是为长情的举动而震惊,更是为那山顶之上的动静而震惊!
伴随着一声轰鸣巨响的,是那被镀成天枢老人的命阵灰芒渐缩渐的剑芒囚笼如洪水倾闸般爆破!将亭顶上以命筑囚笼的段秋水震碎为灰为粉,而那爆破的剑芒囚笼竟是化成无数白芒朝周围朝穹顶四射开,钉入月天剑阵的幻剑罩成囚笼壁上,竟是将这遮天罩地的幻剑囚笼破出了无数窟窿来!
风雪从这无数窟窿中倒灌而入,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响,而那幻剑结成囚笼竟是如真的墙壁那般破了便破了,无法填补上!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天枢宫人从没有谁见过无法填补的月天剑阵!便是天枢来人,也没有!
抑或,自月天剑阵出世以来,根本就没有人能这般来破坏它!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在它上边穿窟窿!
可眼前,那些爆射开的白芒不但将遮天罩地的月天剑阵打出了窟窿,这些窟窿周围的幻剑囚笼此刻更是在发生皲裂!不管布阵的天枢宫弟子如何转动自己手中的剑,都无法填补上那上边的窟窿,更无法阻止其发生皲裂!
照这样下去,这幻剑囚笼很快便会碎裂的!
然,这些天枢宫弟子只是还在想而已,这幻剑囚笼竟就化成了如雪花般的点点白光,顺着呼呼的山风飞扬!
不过瞬息之间,凛冽的风雪重新卷过众人周身,猛烈地扑打到他们脸上。
囚笼般的幻剑不再,便是地上的灰色命阵的光芒似都暗去了不少!
除了天枢老人与长情,众人皆在震愕之中。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就在众人震愕时,天枢老人突然大咳一声。
白华与顾尘率先回过神。
只见本是对峙着长情与天枢老人齐齐往后退开了数步,天枢老人大咳出声,长情更是喷出了一口血,身子摇摇晃晃。
“师父——!”白华与顾尘惊呼一声,急急冲到了天枢老人身旁。
破印将军亦要往长情身旁去,却被长情抬手示意他停步。
除了长情与天枢老人自己,没有人知道就在方才那短短的时间内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旁人只能从他们手中握着的断剑想象他们之间发生事情。
此时此刻,天枢老人手中握着他的竹杖剑,长情亦抓着他的剑,只不过,这柄剑却不再是完整的一柄剑,而是断成了两段!一段仍握于天枢老人手中,一段则握于长情手中。
可不管哪一段,上边都是凝结着长情妖力的森寒坚冰。
天枢老人在看着长情,长情此刻也在看着他。
不管是长情还是天枢老人,此刻他们都觉自己的五脏六腑灼热得仿佛要燃烧起来似的。
方才,就在他们握着的剑中,他们的力量就着这柄剑发生了极剧的碰撞,透过他们手中的剑,伤及对方奇经八脉!不相上下!
可一柄剑又怎堪承受得了这样强大的两股力量,是以此剑应声而断。
再看他们各自手中的断剑,此时倏地碎化成屑,被毁得再不复存在。
白华看着被天枢老人之力击成重伤的长情,目光一凛,手中长剑凝着赤焰之力朝长情心脉直夺而来!
快准狠!
“殿下当心!”
破印将军抬起自己手中长弓,只见他那本是黯淡了颜色的长弓骤然爆出刺目的幽蓝之光,一支幽蓝的长剑朝白华手中的剑射去!
可纵是如此,破印将军的箭似还是慢了一点,就一点儿!
寒雪的心慌得快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啊
“轰——!”又是瞬息之间的轰鸣巨响!
但这一次,这声巨响不是响在山顶上,也不是响在周围,而是响在长情与白华几人之间!响在他们众人脚下所踩着的山地!
且这一次的巨响,伴随着地动山摇!
这一声巨响,更是淹没了白华手中的剑,淹没了破印将军射出的箭!
不!不是响声淹没了他们的剑与箭,而是一股强大的看不见的力量将白华的剑劈断了,将破印将军的剑吞噬了!
这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