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将手心捂到心口,紧紧抓住,眼睛死死看着天枢宫的方向,这个感觉是——
天枢宫里,沈流萤又在给孩子缝袄。
她这会儿缝的是一件粉色碎花袄,一看就是给女娃娃穿的。
方梧桐坐在一旁,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沈流萤,懒洋洋地问道:“沈流萤,你正在缝的这件碎花袄子,是给女娃儿穿的吧?”
“难道你觉得是给男娃儿穿的?”沈流萤头也未抬,只是笑着回方梧桐的话道。
“你怎么知道你肚子里的是女娃儿?”方梧桐眨眨眼。
“我这可是三个孩子,你总得让我盼着个女娃儿吧?”沈流萤翻了方梧桐一个白眼,“难不成你想让我生三个儿子?我宁愿要三个闺女也不愿意要三个儿子。”
“为什么?”方梧桐觉得很好奇也很不可思议,“人家不都是盼着生儿子的吗?你怎么就想要女儿不想要儿子呢?”
“闺女那是贴心棉袄,儿子那是什么?除了让人头疼就是头疼吧?”沈流萤道。
“会吗?”方梧桐有些不赞同沈流萤的法,“我师弟就多好呢不是?温柔得既可以当棉袄,厉害得又能当挡在面前做保护盾,而且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样样都会,那可是好得不得了!”
沈流萤轻轻笑出了声,饶有兴致地看着方梧桐,问道:“有这么好?”
方梧桐用力点点头。
沈流萤又问:“你这么喜欢他,那把他拿下了没有?”
方梧桐瞬间蔫吧了,有气无力道:“还没有,师弟对我好是好,可他看我的眼神都不像你男人看你那样的眼神,不是男女情爱的眼神,沈流萤,你我这还要多久才能让师弟一见我就忍不住想要抱抱我亲亲我啊?”
“你既然这么苦恼,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我问过了,师弟我这是在为难他。”
沈流萤又笑出了声,“你还真的问了?”
可真是个藏不住心思的姑娘。
不知道今夜之后,她们之间的这个朋友还交不交得成。
“问了啊,有什么问不得的,我还跟他了等他喜欢我了就嫁给他,还让他放心我不会霸王硬上弓的。”方梧桐把心里的秘密全都给沈流萤了,可忽然间她却转了话题道,“沈流萤,我有一件事情让我觉得很烦心,烦得要命。”
“什么事会让你这么烦心?”沈流萤放下手里的袄,转过头来看着一脸蔫吧的方梧桐,神色很认真地问她,“给我?或许了你就不会有那么烦了呢?”
“我准备要收徒弟了。”方梧桐道得一脸沉重。
“收徒弟不是好事么?证明你能独当一面当师父了啊。”沈流萤不解方梧桐为何烦心,神色又为何如此沉重,“难道收徒弟不好?”
“不好。”方梧桐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别人收徒弟是好事,可我收徒弟却不是好事,我要收的是女徒弟。”
“收女徒弟就不是好事了?”沈流萤有些好笑,“怎么听着有些怪怪的,女徒儿多好不是?就像闺女一样当贴心棉袄不好?”
方梧桐又摇了摇头,显然是觉得不好。
可为什么不好,她没有,看她的模样,也不打算。
她既不想,沈流萤便也不打算刨根问底,而是微微笑道:“看你这么蔫了吧唧的,一起到山上看看雪,顺便喝喝热腾腾的甜茶解解闷怎么样?外边还下着雪呢吗?”
“现在?”方梧桐皱皱眉,“雪倒是还下着,不过不是白天才去过的吗?”
“夜雪有夜雪的美,我想去看看,行不行?”沈流萤定定看着方梧桐,好像要看到她答应为止。
方梧桐则是将沈流萤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眯着眼盯着她道:“沈流萤,你不是在打什么主意吧?”
“我能打什么主意?”沈流萤不由轻轻一笑,“我挺着个大肚子能打什么主意?就算我想打什么主意,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就在你们天枢宫的地盘内,我能打得出什么主意?”
方梧桐盯着沈流萤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道:“那你等等,我去问问师弟吧。”
方梧桐离开后,沈流萤翻起自己的左手掌心,用右手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只见那暗绯色的流纹渐渐变为赤红,同时伴随这墨衣幽幽缥缈的声音传出来:“他已经近了,吾感觉到了。”
“好。”沈流萤轻轻应了一声,将右手拿开,将掌心覆下。
心颤得有些厉害,也激动得有些厉害,而后将手贴到大肚子上,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心中默念道:好孩子们,你们爹爹来接你们和娘亲了,很快,很快就能见到你们爹爹了。
方梧桐出去大概一盏茶多些的时间,进来时手中握了一柄剑,对沈流萤道:“斗篷披上,夜里比白天要冷得多。”
沈流萤注意到她手中的剑,却当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天枢宫防着她,从来都不需要遮掩,就像这屋子里以及这整个地宫中乃至整个东山上的法阵一样,虽不伤人,却能生生克制人身上的力量。
沈流萤披了斗篷在身上,跟着方梧桐走出屋时却不见一直以来都会跟着她们到山顶上去的白华,而是见着将她抓来的段秋水,而段秋水见着她,冷着一张脸,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