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虽然天光昏暗,但第一眼打在沈流萤眼中还是让她先微微眯了眼,而后才看清周遭情况。
是一处小村落,已经废弃了的小村落,目光所触及到的房屋都已破败,顶塌墙倒的,早已无人居住。
沈澜清不知从哪儿挖得来一坛子酒,正翘着腿坐在塌了的墙面上喝着。
小若源则是拉着越温婉的手到处乱蹦,在这废弃的小村落里寻找着些什么好玩儿的。
云有心则是坐在一根断落在地的房梁上,不紧不慢地咬着干粮。
长情依旧坐在驾辕上,似乎只要沈流萤还在这马车上,他就寸步不离。
还不待长情与沈流萤说什么,便先听到沈澜清挑高了声音笑嘻嘻道:“哎唷小萤萤,睡够了睡醒了呐?你看看你的大个儿,像守着个什么大宝贝似的守着你一步也不离,我让他跟我去找些酒喝他都不去。”
长情对沈澜清的话充耳不闻,只是伸出手将沈流萤从马车上抱了下来,道:“萤儿醒了就下来走走,活动活动身子。”
谁知沈流萤却是一巴掌用力地打到长情手背上,将他推了开去,她自己从马车上挪了下来。
对于沈流萤这莫名其妙的情绪,长情懵住了,完全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了。
沈流萤下了马车后依旧没有理会长情,只是慢慢朝村子里随意走去。
在马车上呆得久了,加上昨夜一宿的缠绵,她整个身子发酸,需要好好走一走。
只听沈澜清幸灾祸地笑道:“哎唷唷,女人的脸,多变的天呐!”
云有心笑得嘴角上扬,替长情无奈。
长情虽然一脸懵,但还是跟上了沈流萤,他可不能放心她独自一人在这陌生的废弃村子里走动。
沈流萤也说不上来自己的小情绪是因为什么,明明这个呆货在她身旁是让她觉得安心的,可甫一看到他那张呆萌傻一般的瘫脸,她就忽想起昨夜他二话不说就一个手刀将她给砍晕,恼火之气说来就来。
长情虽然已经知道他的这个小妻子有着非常重的小脾气,也知道她的小脾气总是说来就来,可他这会儿却想不出来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又让他的小妻子有了小脾气,明明萤儿睡着之前还主动靠到他背上来的,莫不成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萤儿。”长情跟在沈流萤身旁,寻思了好一会儿才问她道,“萤儿可是做了噩梦?”
沈流萤没有理会他。
长情默了默,又问:“萤儿可是在因昨夜我吃了萤儿的事情生气?”
虽然这不能全怪他,不过阿风说过,这女人嘛,要是生了气,男人就全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就好了,阿风经验颇丰,当是无错。
谁知,沈流萤还是不理会他。
沉默总是能让人不知应对,长情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他的小妻子说翻脸就翻脸。
长情沉思好一会儿,终于又问道:“萤儿可是因为我昨夜没有听萤儿的话阻止那个男人而生气?”
除了这个原因,长情实在想不到什么原因了。
但,他的小妻子还是不理他,看都没再看他一眼,压根将他当空气。
“……”长情懵得停下了脚步,一瞬不瞬地看着沈流萤的背影,只见他薄薄的唇瓣微微抿了抿,似在想着什么又在做着什么决定。
下一瞬,只见长情忽然消失,唯见他的衣裳掉落在地,而后一只白茸茸的小东西朝沈流萤蹿去,蹿到她面前,蹲下来,用那小小的身子挡住她的去路。
是那只白得像一块白糖糕似的毛茸兔子白糖糕!
沈流萤在见到白糖糕的一瞬间忽地停下了脚步,眸中有明显的惊喜。
就在白糖糕以为沈流萤会像以往每一次一样高兴地将他抱到怀里时,它竟发现——
沈流萤抬脚从它头顶直接跨了过去!压根就没理会它!
白糖糕蹲坐在那儿,愣住了,像一块硬化了的白糖糕的,讷讷地一动不动,下一瞬,它赶紧转个身,朝沈流萤跑去,又蹿到了她的面前,继续蹲坐好,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不过这次它并非只是蹲坐着一动不动,而是抬起它那毛茸茸的短短前爪捂到自己眼睛上来,捂上,拿开,再捂上,再拿开,萤儿喜欢它卖萌的模样,嗯……这样算是……“卖萌”吧?
沈流萤看着白糖糕这可爱得不行的卖萌小模样,险些忍不住就要躬身将它抱到怀里来。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了,不行,不能让这货这么轻易得逞!
知道她喜欢他白糖糕的模样,人的模样哄她不行,居然用白糖糕的样子来攻陷她!她才不能这么没骨气,对他的人没有抵抗力,不能连对一只毛茸兔子的抵抗力都没有!
于是,白糖糕卖萌失败,沈流萤还是从它头顶上跨了过去。
白糖糕失落地垂下了长耳朵,萤儿还是不理他,难道是他“卖萌”的方式不对?
小东西坐在地上,闭着乌溜溜的圆眼睛,一小会儿后它蓦地睁开眼,垂下的两只长耳朵突然竖了起来,紧着又转了身朝沈流萤跑去,似乎是突然有了什么好主意。
这是白糖糕第三次挡在沈流萤面前,它还是一副乖乖模样在她跟前蹲坐好,还是抬起它那双白茸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