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情——!”沈流萤眸中燃烧着怒火,盯着白糖糕的样子好似要将它宰了再扔锅里炖了才甘心,她死死盯着白糖糕,同时朝它慢慢走去,这会儿所说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一样,带着浓浓的怒火,“我要——阉了你!”
她居然从没有想到过,那个呆萌傻面瘫居然就是对她黏糊得不行的白糖糕!
她更万万不会想得到,那个呆萌傻面瘫,居然还是一只心机兔!
披着萌兔子的模样,对她吃尽豆腐!亏她还帮它洗了那么多次澡!
亏她……还让它和她一块儿洗澡!
她非阉了它不可!
而就在沈流萤咬牙切齿对着白糖糕挤出“莫长情”三个字的时候,它耷拉的长耳朵受惊似的顿时竖了起来,完全就是在承认“我就是莫长情”一样。
沈流萤怒火中烧。
然就在沈流萤怒不可遏恨不得阉了白糖糕再宰了它的时候,只见白糖糕心口位置有赤光乍现,同时白糖糕像是受了什么痛苦折磨似的用小爪子死死捂住自己的心口,身子颤抖不已,一如前不久在映园里的时候长情那般紧抓着自己心口痛苦的模样。
这突然的情况让沈流萤竟然顾不得生气,而紧张着急道:“白糖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流萤作势就要朝白糖糕大步疾跑去,可就在这一瞬间——
白糖糕不见了,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同样痛苦地捂着自己心口坐在地上的长情!
红瞳白发,甚至——赤身**!
沈流萤那大跨出的脚步骤然停住,双眸大睁!
精瘦的手臂,结实的胸膛与小腹,白净修长且还紧实的双腿,紧拧的眉心,紧抿的薄唇,那柔顺的白色长发垂在身前,半遮住他胸膛上那两点小茱萸,让沈流萤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同时觉得一股热流往自己鼻子上涌,让她顿觉鼻子一热,怔愣得连手上的风灯都拿不稳了,只听“啪嗒”一声,风灯掉落在地,歪倒的烛火舔烧了纸糊的灯罩。
掉落的风灯及鼻子里忽然涌上热流让沈流萤这才发现自己前一瞬的眼神有多**裸,只见她慌忙地抬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同时慌乱地背过身去,甚至还为了避免尴尬似的走开了几步,一张脸由发际线红脖子跟,着急忙慌地道:“你,你干什么!?”
此时,沈流萤觉得自己捂在鼻子上的手心有些热乎乎的黏稠,她拿开自己的手来看看,见着上面沾着的血,她的心砰砰直跳,脸不止是发红,还发烫,连着耳朵一起,烫得好像被烈火烤着一样。
只见她赶紧着着急急地用衣袖抹掉自己的鼻血,着急得连帕子都忘了拿出来用,同时羞得无地自容。
她这是干什么啊!居然……居然流鼻血了!真是太,太无耻了太羞耻了!
不对!这不能怪她!这要怪就怪那个呆货!谁,谁让他这么不要脸地还在她没防备的情况下让她看他的**!
不,不要脸!
沈流萤羞愧难当的时候没听到身后的长情有站起身穿衣裳的动静,着急地跺了跺脚,“你快点把衣服穿上!”
不然她都没有办法好好说话!要是再让她看到他一丝不挂的身子的话……
她不要再流鼻血!尤其是在这个呆货面前!太丢人了!
沈流萤好不容易听到身后的长情有动静了,可这响动……
不是长情穿上衣裳,而是他一个闪身,来到了她身旁的这株石榴树来!隔着石榴树站在她对面!
沈流萤一个着急,又再转了一个身,完全背对着站在石榴树另一侧的长情,生怕自己又丢人,又急又气道:“你干嘛到这儿来!”
“我……”与沈流萤之间有着一树之隔的长情这会儿也是背对着沈流萤,一眼都不敢看她,慌乱着低声道,“我没有衣裳。”
萤儿所在的这个位置,就只有她身旁的这株石榴树能让他遮挡住自己以不让她瞧见而已,萤儿还有话要对他说,他此刻不能走,他若是这会儿逃开了,日后怕是他再说什么,萤儿都不会相信了。
“没衣裳!?”沈流萤的小脸快要拧巴到了一起,只见她边急急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裳边对长情道,“那我的外裳给你穿。”
只要别再让我看到你的身子!
紧着,长情便看到沈流萤的小手朝他递来,果真朝他递来了她的外裳。
因为石榴树冠有些大,沈流萤就只能往后退几步,好让自己离树干近些,也离站在石榴树另一侧的长情更近一些,将手使劲往后伸递给长情,见着长情不接,她又晃了晃手,催促道:“你快点儿啊!”
长情这才慢慢伸出手,紧张又飞快地拿过沈流萤递来的外裳,只听沈流萤这时候又道:“大概你穿不进,那就将你下身围围挡挡。”
“……”长情摊开沈流萤的外裳,一脸尴尬。
这么小,就算是围在腰上,也不够围。
将就……将就吧。
长情垂着眼睑,将沈流萤的外裳慢慢围到了自己腰上。
然后,便是相对良久的沉默。
长情低头看着自己心口赤红的咒印,嚅了嚅唇,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