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柏舟默了默,而后微微摇了摇头,这才有机会出声道:“我很好。”
云有心笑得更温柔,“那便好,如此我们便放心了。”
只听叶柏舟有些困惑地问道:“怎么长情与有心你们都在这儿?我……睡了很久?”
“不算太久,三日而已。”云有心温和道。
叶柏舟眉心微拧,“我睡了三日?我发生了什——”
叶柏舟本是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竟睡了三日之久,然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见他瞳眸骤然大睁,同时着急地抬起自己双手来看,显然是想起了他昏睡前所发生的事情。
当他看到自己的右手手心时,他眼眶睁得更大一分,像是看到了什么震惊不已的东西似的。
他右手掌中那本只差不到半寸距离便蔓延到他掌心的血线竟是……消失了!
他似是还不能相信,只见他匆匆忙忙将自己右手衣袖往上捋,他的手臂上也是如此,白皙细嫩,哪里还有那连心草之毒凝成的血线影子?
叶柏舟的捋起衣袖的手抖了一抖,紧着他又急急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裳,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膛。
他的胸膛上,唯见心口朝左边肩膀及手臂延伸而去的血线还如烙印一般刻在他的血肉里,他的右边胸膛及手臂,则是再不见这血线的存在!
叶柏舟忍不住抬起自己手,颤抖地摸向自己的右边胸膛及手臂,震惊激动得一时无话。
这都是真的。
那日沈家小姐与他说能解他身上连心草之毒的话都是真的,她生生将他的皮肉剖开给他抽筋伐髓替他解毒的事情,都是真的……而非他梦中发生的事情,这便是说……
他再也不用受卫骁的控制,他……自由了?
真的自由了?
叶柏舟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膛,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叶柏舟因震惊而导致的良久失神与沉默让云有心轻轻唤了他一声,“柏舟?”
叶柏舟正抬眸时,长情的拳头突然不轻不重地捶到他的胸膛上,不紧不慢道:“行了,钟情于你的女人不在这儿,你不需要一直坦着胸膛,我和有心对你没兴趣。”
云有心被长情的话逗笑了,只听他接着长情的话道:“柏舟,你身上的连心草之毒,沈姑娘已经为你解了一半,你如今,可以说是没事了。”
“剩下的一半,待萤儿精气恢复,再来为你解剩下的一半毒。”长情补充道,这回不再是玩笑的话,“你,再不受任何人控制。”
叶柏舟怔怔看着长情与云有心许久,才点了点头,他在笑,笑得亦喜亦悲。
却听长情语气沉沉道:“我曾说过纵是寻遍天下任何办法,都要帮你解了你身上的连心草之毒,却是让你等了七年之久,我心里,有愧。”
他们都曾见过柏舟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他们谁都没有忘记柏舟被卫骁蹂躏得恐惧一切的可怜模样,他们曾立誓保护他解救他,却是试尽各种办法都无法解他身上这奇毒,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忍受肮脏无比的苦。
于这个兄弟,他们心中,皆有愧。
谁知叶柏舟却是如长情方才在他心口捶了一拳一般,握起拳头也在长情肩上捶了很是用力的拳。
长情看着他,只见他在笑,道:“如今,也不晚,我还活着,又或许我也该感谢这个毒,让我遇见了你、有心还有阿风。”
若非卫骁在他身上下得这个毒,或许他永远都不会与他们三人相识,便永远也不会有这份情义。
长情默了默,而后抬手指指叶柏舟还停在他肩上的拳头,面无表情地嫌弃道:“太弱了。”
云有心则是笑得愈发愉悦也愈发温柔道:“柏舟醒来便好,不然长情可是要把沈姑娘闹得烦了。”
叶柏舟沉睡的这三天,长情每一天都死皮赖脸地把沈流萤“请”过来诊脉,总担心他有个什么万一,即便沈流萤说了他睡上个五六日都是正常,长情还是没“放过”她。
叶柏舟想到方才长情说的话,当即问他道:“方才长情你说沈姑娘精气不足,可是因为救我?可有大碍?”
“萤儿没事,歇息半月余便好,半个月之后,再为你解另一半的毒。”长情道。
“我需当面登门道谢才是。”
“你先完全恢复了再说。”长情从床沿上站起身,“我去找萤儿了。”
长情说完便要走,叶柏舟当即唤住他,“长情。”
长情顿下脚步,只见叶柏舟神色倏然沉了下来,眼神也变得阴冷,声音更是低沉,“卫骁,如何?”
那日他未有进宫,她……又如何了?
入了秋,沈流萤不再坐在映园的大树下悠哉悠哉地喝梅子汤消暑,一是因为天气转凉,再来就是因为沈望舒和方雨灵大婚在即,她忙得不可开交,根本就没有多少空暇时间来悠哉消遣。
沈望舒和方雨灵大婚日子就在后日,这是沈流萤选的日子,说的什么择最近的好日子更喜庆,一向古板的沈斯年竟破天荒地同意了,于是这些日子,沈府上上下下是忙透了,人人都为沈望舒的婚事而高兴得不得了。
不过沈望舒是难得发了话,道是就府上的人热闹热闹便好,莫往外边发什么帖子了,沈流萤知道他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