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生得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若芙蕖出渌波,芳泽无加,尤其配着她面上那盈盈笑意,娇俏可爱,看着便是一个极为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而这小姑娘不是谁人,正是从京城逃跑出来的晏姝。
晏姝看着手上那封皮破损,内页也泛黄老旧的书,非但没有嫌弃,反像是看见了什么宝贝一般,两眼亮晶晶的,开心地往书肆里的另一个方向跑。
只听那个方向传来男子温雅的声音,道:“小姝说的是什么书?拿过来让我看看。”
“这本!”男子的话音才落,晏姝便蹦到了他面前来,同时将手里的书朝他面前递来。
男子年约弱冠,身高约莫六尺,容貌平常,身着一简单朴素的浅青色布袍,布袍很是干净,他的笑容亦如此,简单干净,带着些儒雅,看起来很是平易近人。
男子名许辞,是这家许辞书肆的老板。
许辞此时也在用鸡毛掸子拂去书架及书册上的灰尘,见着晏姝突然蹦到他面前,他非但不觉丝毫惊诧,反是对她微微一笑,伸出手拿过了她递给他的老旧书册。
当许辞拿过晏姝递来的书时,他眸中有明显的惊喜,甚至难以抑制这种喜悦,有些激动地对晏姝道:“小姝你是在哪儿找到这本书的?”
晏姝有些不解许辞为何会如此激动,只见她抬手指向自己方才走来的方向,道:“就在那边最后一排倒数第三个书架的最上一层的角落里找到的,这是阿辞大哥的书?”
“嗯!”许辞一边翻开书册一边激动地点点头,“这是我最喜爱的一本诗集,早些年却如何都找不到了,原来是在书架的角落里,当是原来的伙计把书册上架时不当心把这本书给放了上去。”
“这样啊……”晏姝听着许辞这么一说,竟是觉得有些失落。
许辞注意到晏姝的失落,默了默,而后柔声问道:“小姝怎么了?可是想要这本诗集?”
许辞的话音才落,晏姝赶忙摇了摇头,急急道:“不,不是的,我不是想要它,我只是以为它好旧好旧当是不会有人买了,想着阿辞大哥你先帮我留着,待书肆给发了铜子后再和阿辞大哥买,我没有想到这是阿辞大哥的书。”
谁知许辞听罢晏姝的话后竟是将手里那本老旧的书册重新递回到她面前来,温和浅笑道:“既是小姝喜欢,那便送给小姝了。”
晏姝震惊,而后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能要阿辞大哥的书,阿辞大哥说了这是你最喜爱的诗集,我怎么能要,阿辞大哥收容我给我饭吃给我地方住还给我活儿干,我已经很开心很满足,我不可以夺阿辞大哥所爱。”
当日她从京城跑出来,才走了半天的路程,便很不幸地遭到小贼抢了她装了两套衣裳和一些铜板的包袱,她正蹲在路边想着自己接下来该如何才是好的时候,遇到了从京城回去的阿辞大哥,阿辞大哥可怜她一个姑娘家身无分文又无处可去,便问她可愿意跟他到西溪郡来,她怎么可能说不,便用力点点头,跟着他来了这西原县。
阿辞大哥是个温柔的好人,本是安排她在他府上做些活儿,也住在他府上,但她听说他开了家书肆,便试问问她可否来书肆干活,他什么都没问,便给她安排了。
若非如此,她这会儿还不知在哪里流浪呢。
当初她从清郡王府逃出来,之所以还活得好好的,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但这回不一样,她无处可去,若没有遇到阿辞大哥,她还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又在做什么。
在这西原县也好,离京城远,就算那混账卫风想要抓她,也绝对想不到她会跑到这么远的西原县来。
阿辞大哥可是她的大恩人,她怎么能夺恩人所爱,她晏姝可是个有良心的人!
许辞见着晏姝有些紧张,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似的,神色更温和,“小姝的话可是说错了,这是我自愿送给小姝的,怎能说是小姝夺我所爱,况且若是没有小姝,怕我都不会再见得到这本诗集,小姝找到它,便是小姝与它有缘,既是有缘,送给小姝又何妨?”
“来,拿着吧。”许辞说着,轻握起晏姝的手,将这本旧书册放到了她手里。
晏姝看着自己手里的书册,怔住了,老半晌才回过神,两眼亮盈盈地看着许辞,而后高兴地将书册往自己怀里一抱,开心道:“谢谢阿辞大哥!我一定会好好爱护它的!”
“小姝是爱书之人,自会待它好,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把它送给小姝了。”许辞又浅笑道。
晏姝又笑道:“待我干完活儿了,我给它整个新书皮!”
“好。”许辞微笑着点了点头,却见他目光落在了晏姝身上那极为不合身的宽大男子衣裳上,问道,“小姝身上的穿的,可是小姝与我回来的路上我给小姝穿的那一身衣裳?”
晏姝一听许辞的话,赶紧低下了头,竟是不好意思再看着他,有些羞愧道:“我……我不是有意穿阿辞大哥的衣裳不还给许辞大哥的,我只是,只是……”
她只有她原本穿在身上的那身衣裳和阿辞大哥给她的这一套,她本是要把这身衣裳还给阿辞大哥的,可她的那身衣裳昨夜洗了,今晨还没有晾干,她只能厚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