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高兴我做的这个事?”莫凛见长情默不作声,又问道。
“不。”长情回得毫不犹豫,“我只是觉得,你如此大的手笔,会吓到萤儿。”
“那这就是你该做的事情了。”莫凛又笑,只见他站起身走到石榴树下,弯腰捡起了掉落在地的一朵石榴花,走过来递给长情,“该怎么抱得娇娘心甘情愿地同你回家,就不是我能为你做的了。”
长情接过莫凛递来的石榴花,垂眸看着那花儿半晌,而后站起身,什么都没有说,转身便走,走了几步后才转过头来对莫凛道:“我走了,你继续剪你的树吧。”
莫凛失笑,对初一道:“初一你看看那个孩子,什么叫‘我继续剪我的树吧’?这株石榴树可不是我自己一人的,这孩子连理都不理。”
“主上要少主理也是可以的,只要主上不担心少主再把这株石榴树给整理死了就行。”初一道。
“是我自己当年说重了话,让那孩子一直记着到如今,连来都不愿意来我这忆思苑。”莫凛抬手抚了抚身旁的石榴树,面上有失落之色,而后又兀自笑道,“我怎又说起这个事情来,对了初一,你说那孩子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做么?看秋容信上说,这孩子可是不讨那小姑娘稀罕的。”
“回主上,属下觉得少主似懂非懂。”初一直言。
“罢,由他去吧,他当自会有他自己的法子才是,初一你退下吧。”
“是,主上。”初一应完声,当即退下。
只见莫凛又抬手轻抚上身边的石榴树,目光温柔道:“苓妹,咱们儿子可是有钟情的姑娘了,你可觉开心?”
“希望是个如一般好的姑娘,却是不知……”
“我今生还能否再见到你……?”
沈府。
沈流萤听罢绿草给她转的热门消息后,她觉得自己浑身都疼,肺疼肝疼心疼肉疼,让她实在忍不了,抓着绿草的肩膀使劲摇晃,好像如此就能让她泄愤不疼了似的,摇得绿草头晕目眩,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沈流萤给推开,然后决定先远离她再说。
只见绿草飞快地跑出了院子,一边跑一边急急道:“小姐你自己慢慢疼啊!绿草先躲一躲!不然你都要把绿草给摇死啦!”
沈流萤赶紧去追绿草,然当她跑到院门时,便直直撞到了一堵人墙,同时听着绿草像是得救了一般的欢喜声道:“姑爷您来得正好!你快小姐冷静下来!绿草……绿草先退下了!”
姑爷?沈流萤捂着自己被这堵人墙撞得生疼的鼻子,抬起头来看,果真见着一脸呆萌傻面瘫的长情站在她面前,正用一种呆愣傻的眼神看着她,然,还未待长情问什么,便见着沈流萤猛地一把用力抓住他的双臂,激动着急地问他道:“阿呆,你把我从皇帝老儿那儿给赎回来了是不是?是不是!?”
“赎?”长情被沈流萤这奇特的形容给逗得有些想笑,“不是赎的,萤儿又没有被卖。”
“什么卖不卖的,我现在不是问你这个!”沈流萤跺了跺脚,“我就问你,外边的传闻是不是真的?”
“什么传闻?”长情故作不知。
“就是你用你们家封地五年的全部收成和你们家所有产业一年全部所得来让皇帝老儿收回成命,不强迫我嫁给白兄的传闻,是不是真的?”沈流萤把话说得尽量简单,以免这个呆萌傻听不懂。
然后,她一脸紧张地等着长情的答案,心里一边想着,你个阿呆快摇头快摇头快摇头!
但!
长情点了点头,道:“嗯。”
沈流萤石化,她觉得自己甚至能听到自己心碎裂的声音。
不不不,这绝对不是真的,一定是她听错了,不行,她要再问一遍。
“我说阿呆啊,我再问你一次,你想好了再点头摇头啊。”沈流萤一脸严肃又郑重地将双手搭上长情的肩膀,用力按着,又问一次道:“你用你们家封地五年的全部收成和你们家所有产业一年全部所得来让皇帝老儿收回成命,不强迫我嫁给白兄的传闻,是不是真的?”
长情不明白沈流萤为何要将同样的问题重复问他,但为了让沈流萤满意,他还是等了好一会儿后才点了点头。
沈流萤再次石化,然后像方才抓着绿草的双肩用力摇晃她那样,用力摇着长情,一脸疼得心肝脾都要碎了的模样,激动道:“五年的收成!那可是五年的收成!你家的封地是最富庶的江南地带是不是!?那一年的收成都得肥得流油,更何况是五年五年五年!还有你家名下所有产业整一年所得!这么……这么多钱!就这么白白便宜了那个皇帝老儿!?有没有搞错!?你给我吧给我吧给我吧行不行!?你难道没看到我一脸穷酸相十分需要接济救济!?你居然一钱都不给我,全给那个皇帝老儿,这是**裸的空手套白狼!不行,不行,我要气死了,我胃疼肝疼肺疼心疼肉也疼,全身都疼。”
沈流萤激动不已地说了这么一大串,长情则是十分认真道:“这些换得萤儿,很值得的。”
莫说封地五年的收成与所有生意一年的全部所得,便是拿他莫家全部基业来换得萤儿,也是值得。
“值得你大爷!虽然我也觉得我是个无价之宝,但是!”沈流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