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时的相思苑里,却有一人正靠坐在庭院游廊的栏杆上饮酒。
没有长情的允准,竟有人进入了他的相思苑。
不是秋容,因为秋容就在他身后,也不是叶柏舟,因为叶柏舟从不坐在游廊栏杆上饮酒。
但,长情见到此人却未动怒。
这人也瞧见了正经过游廊朝他走来的长情,非但不紧张,反是扬起自己手里盛酒用的葫芦,笑得眼角的笑纹深深,对长情道:“百年老酒,要不要来一口?”
长情无动于衷神色不改,唯见秋容笑道:“是什么风把无忧你给吹来了?”
只见坐在栏杆上的男子莫二十六七,着一件暗粉色的织锦广袖长衫,腰间坠一羊脂白玉佩,长发高竖,戴一七寸白玉冠,翩翩书生气,一双爱笑的眼睛都快完成了一条缝儿,眼角笑纹深深,不是官无忧还能是谁?
秋容的话音才落,便见官无忧从栏杆上站起身,朝长情单膝跪下身,恭恭敬敬道:“属下官无忧,见过楼主。”
“无需多礼。”长情面无表情。
倒是秋容凑到了官无忧身旁,用手肘杵着他,笑道:“百年老酒?来让我也尝尝。”
官无忧非但没有藏着掖着,反是豪爽地将酒葫芦扔到了秋容的手里,秋容笑眯眯地接过,赶紧喝了一口。
谁知才一口,便见他“噗”的一声全给吐了出来,“这是什么酒,这么酸!”
“临城陈醋。”官无忧笑道。
“……”秋容眼角直跳,“你耍我呢!?”
“我可没求着你喝,是你求着我让我给你喝的。”
“你——”
官无忧没有再与秋容玩笑,便是连那双因总是笑着而眯起的双眼此时都完全睁开了,难得见他没有笑,而是毕恭毕敬对长情道:“无忧今番快马加鞭进京来,是有要事需无忧亲自禀告楼主。”
“说。”
“苍莽山灵玉有动静。”
长情那一向没有任何表情的面上,此时有明显的震愕,以及激动,“秋容,即刻随我动身前往苍莽山!”
“是,爷!”
“罢,你还是留下,替我看顾萤儿。”只听长情又道。
秋容瞬间拧起眉,正要说什么,只听官无忧沉声道:“苍莽山向来是修道之地,楼主还是带着秋容为好,便于行动。”
“爷,您而今的情况——”秋容也赶紧道,“秋容必须跟在爷身旁,绝不能让爷有个万一!”
长情沉默。
长情的沉默让秋容着急不已,逼不得已只能使出绝招:“爷若是不答应,秋容便去告诉老爷,届时老爷会亲自——”
“你闭嘴。”长情冷冷打断了秋容的话。
秋容立刻不敢做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长情对官无忧道:“明晨派人替我送一封信到沈府,再替我转告阿七,这段时日,劳他帮我照顾萤儿与沈府。”
“可是前些日子临城里同楼主一道逛街的那位姑娘?”
“嗯。”
官无忧面上重新挂上了笑,语气依旧恭敬道:“楼主放心,楼主的话,无忧一定带到给七公子。”
“嗯。”长情这才走过官无忧身侧,朝庭院深处走去。
他的脚步看起来很慢,可当官无忧转过身时,见着的却只有秋容的身影,已无长情的身影。
待得秋容终于跟上长情时,只听长情淡漠道:“秋容。”
“属下在。”
“灵玉有动,你可知代表什么?”
“代表或许会有夫人的消息。”秋容语气很恭敬,回答很肯定。
长情默了默,又道:“从今回开始,但凡灵玉有动,暂且莫告知我父亲。”
秋容抬起头微睁大眼看着目眺远方的长情,“爷,这……”
夫人的消息,老爷与爷得到已不知多少回,但每一回都……
他知道,爷这也是为了老爷好,希望太多,失望也太多,怕老爷太过伤悲。
秋容终又低下了头,更为恭敬道:“是,属下明白。”
天,明了。
沈流萤一觉睡到了天亮,醒来时她还是觉得身子有些乏力,坐起身时开始回忆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又做了什么。
她唤了墨衣与墨裳同时出来,本要狠揍卫风那个混账一顿,若揍不到,就让墨裳狠狠毒他一把,谁知最后她揍没揍到,也没毒到,反被那个呆萌傻面瘫给抱住了!
再然后——她就体力精神不足,在那个呆萌傻面瘫怀里睡了过去!
她居然在那个呆萌傻面瘫的怀里睡了过去!?
那就是那货抱着她回来的?
那个该死的呆萌傻面瘫,总是趁她不注意占她便宜,太可恨了!
这般一想,沈流萤便有些咬牙切齿,凭什么总是他占她的便宜?不行!下回她得把这个便宜给占回来!
得先想想那个呆萌傻面瘫有什么便宜好占的,脸长得漂亮,嗯,她已经摸过好几回了,这个不能算进来了,那就还有……
对了!那货的胸膛特别结实特别有手感!不知道认认真真地摸起来是什么手感?既然胸膛这么完美,不知道有没有腹肌?
嘿,嘿嘿嘿……
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