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于财主应了一声之后似乎又记起什么来:“那你呢?你总不会什么都不干吧?”
“我啊,”于大娘笑着说道:“我去院子里面拔点菜。”
听到拔菜,秦晓鸾立马就兴奋起来了:“我也去。”
到了后面一看,秦晓鸾突然觉得很想笑。御赐的驸马府邸,本来应该是赏心悦目的后花园,现在成了一片菜畦。花是一株都没看到,倒是种满了各种各样的青菜。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着这些绿油油的青菜,秦晓鸾的心情整个就好了起来。在她眼里,这些青菜可是比御花园里那些花朵顺眼多了。
或许她们的感觉都一样,两个大娘也完全放松了。三个女人在田间一边拔着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落凤镇、荆州城的人和事。只是有一点,两个大娘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于奇正”这个话题,一旦接近谈到就马上打住,转到其他话题上面。
秦晓鸾突然记起来一件事,开口问道:“婶啊,我记得在落凤镇时,您府上也没在院子里种菜,怎么到了这里反倒种起菜来了呢?”
于大娘顺口答道:“京城这边以面食为主,青菜的种类和数量没我们那边多,你于大伯就说了,塞外那边青菜更少,正儿现在肯定最馋的就是蔬菜了。哪天他回……”
秦晓鸾僵住了,手也停在一颗葱上。
于大娘自知失言,急忙改口道:“主要是在院子里种一点,自己吃也方便。”
秦晓鸾挤出一个笑容:“没事的。您说的对,少爷他总是要回来的。”
陈大娘蹲在地下低着头,用袖子抹着眼泪。
“娘,您这是做什么嘛?”秦晓鸾过去环抱着陈大娘,身子贴在母亲背上扭着。
这次陈大娘没有理会她的撒娇,抬起头泪眼婆娑地哽咽道:“都怪我这老婆子。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抛头露面在外面干活。要是我那时候不那么由着你的性子,早点把你许配给……”
于大娘也哭了起来:“孩子她娘,您别说了。要说都怪我,孩子们脸皮都薄,要是我们两个老家伙早点去提亲,哪会像现在这样啊。”
陈大娘接口说道:“就是就是啊,现在这样子,看起来表面风光,可自己过得怎么样呢?要是咱们两家人还在落凤镇,现在不知道多开心呢。”
于大娘说道:“什么两家人?那就是一家人了,说不定老婆子我现在都抱上孙子了。”
如果是以前的秦晓鸾,现在肯定是又羞又恼。但现在,她的心里只有一阵酸楚。
“鸡杀好了,水也烧开了,谁来拔毛啊?”
看着远远跑来的,衣袖卷得高高的于财主,秦晓鸾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瓦罐鸡汤煲好的时候,也到了晚饭时间。
正准备开饭,来了个客人。
于财主夫妇急忙起身去迎:“曾大厨啊,您看你这怎么又这样呢?咱们真的不好意思啊。”
“于老爷您每次都这么客气就不好了。”曾庆福拿着食盒往里面走,看到秦晓鸾之后愣了好一会,噗通一声跪到地下:“秦班……参见武娘娘!”
秦晓鸾摆摆手:“原本我应该叫你曾御厨的,可我还是叫不习惯,能不能还是叫你曾厨子?”
曾庆福呆了一呆,随即满脸欢喜:“当然可以!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秦晓鸾脸一板:“我都叫你曾厨子了,你还娘娘、娘娘的,什么意思?还不快起来。”
曾庆福“啊”了一声之后站起了身,但还是期期艾艾地还是不敢再叫回“秦班主”。
陈大娘急忙上前打着圆场:“晓鸾啊,曾大厨对我们可好了,隔三差五的就会给咱们送好吃的来。咱们每次说给他菜钱都不肯收。”
“大娘,您这话说的。”曾庆福笑着说了起来:“小人没读过书,但知恩图报还是懂得的。少詹事知遇之恩,我曾庆福永生永世都记得。我一个厨子,也没啥本事,也就只能做几个小菜孝敬孝敬几位老人家了。”
于财主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曾大厨啊,现在正儿都这样了,您还这样,咱们实在是……”
“于老爷,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啊。”曾庆福正色道:“少詹事怎么了?他又没做什么坏事。将来太子爷登基了,自然会把少詹事叫回来。”
说到这里,突然记起秦晓鸾在旁边,立马捂住了嘴,面色变得苍白。
他这话翻译成直白的话,就是“少詹事无非就是被老皇帝整了,等皇帝那个老东西完蛋了,太子登基少詹事就能回来了。”
往重里说,这可是诅咒圣上的大逆不道的话啊。平时和于财主夫妇、陈大娘她们在一起,也就没这方面的顾忌。可现在不一样啊!
要知道,秦晓鸾现在可是皇帝的女人。这话一传上去,他这颗人头也就别想要了。
“无妨。”秦晓鸾望着曾庆福说道:“都知根知底的,有些事大家心里都知道。还有,娘,大伯大婶,只有咱们自家人在一起时,没必要刻意回避奇正的事。”
曾庆福这才吁出一口长气。
秦晓鸾这话已经挑得很明了。尽管进宫封了才人,但她对皇帝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在她心里,一直装着的还是少詹事。因此,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