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筱灵机一动,对众人说道:“若是大家急用,我现在就可以动手制作,今天能陆续做些出来,但每个得花十五文钱。”
“十五文就十五文!”其中一人爽快答应。
大家想了想,也就纷纷附和。
“顾姑娘,有劳你了,我们过几个时辰再来买……”
老村长站出来指挥局面,道:“好了,给顾丫头一点准备的时间。大伙儿都各回各家,准备祭神的供品吧。”
村里没人敢不听老村长的话,便都各自散去了。
直到最后一个闹事的村民离开后,老村长才松了口气,拄着根拐杖也要走,顾筱连忙上前拦住她。
“老村长,您等等!”
说着,便牵过她的手,悄悄将十文钱塞回老村长的袖兜里。
老村长一惊:“你这是……”
只见顾筱眯起眼,露出温暖安慰的笑容,道:“我还没感谢您刚才帮我支开那群来兴师问罪的村民,又哪能收您的钱呢?”
老村长本欲推辞,但却被李翠花摁住了手。
“哎呀,您就收下吧,权当顾丫头孝敬您的。往日这家伙儿也没少给您添麻烦,难得如今想通了。”
顾筱乖巧地点点头。
“好吧。”老村长只得收下,又交代说,“若是时间紧、赶不出货,他们再闹,你尽管来找我。”
“您放心吧,我不会再给他们留下闹事的把柄!”
顾筱笑得无比自信,这让老村长眼里流露出些许欣慰,然后她又喊来简韫,让他送老村长回家。
“丫头,这么多乡亲要充气瓶,你一个人赶制得出来吗?需要我帮忙不?”李翠花担心顾筱牛吹大了,收不了场。
然而顾筱却半点不着急,悠哉地走进柴房,做做样子,拿了几样锤子、铁丝、钉子等工具,然后往大门外走去。
“你不在家做吗?”李翠花惊惑问。
顾筱没回头,一手拎着一小包工具,一手抬高摇了摇。
“不了!家里头没材料,我去后山弄,那儿原料丰富,我就地取材……”
而所谓的“就地取材”,与拿工具一样,都是幌子。
她需要的只是找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进入商城,分几次取出充气瓶而已。
但毕竟进出商城时,外界的时间是静止的。
于是顾筱便偷得了浮生半日闲,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倚着石头睡大觉。
直到两个时辰过去,跟村民们约定的时间到了,才折返。
回去后,顾筱在门口摆上一个桌子。
然后将充气瓶一个个整齐地摆到桌面上,又向李翠花借来一本空的册子,再喊来简韫。
“我记得上次在东山,你说你在书上看过雪狼的习性,那这么说,你识字咯?”顾筱问。
简韫被她摁坐在桌后的长凳上,一脸懵的点点头。
“幼时家母带着读过几本书,字识得几个。”
“很好!”
顾筱把册子和笔墨往他面前一放,信任地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道:“从今天开始,你就负责记账!我按劳付你工钱。”
“我?真的可以吗!”简韫眼前一亮。
“当然了!”
顾筱拿起同样是向李翠花借来的毛笔,虽然毫毛肉眼可见的劣质,但当塞到简韫手里时,他却用双手捧过。
虔诚得像一位日日在佛前进香的僧人。
他的眼底,泛着泪花。
他的眸中,闪着光芒。顾筱第一次看见简韫像现在这般激动,他捧着笔,宛如与一位久别多年的恋人重逢。
这时,正好一阵风拂过,吹开了云层,露出躲在云团后的旭日。
微暖的日光洒下,柔和了简韫的面部线条,重新勾勒那平缓的眉梢、纤长的眼尾、英挺的鼻梁、轻薄的嘴唇。
大自然以它白描的笔触,在简韫的脸上,绘出了一种岁月宁静的美好。
顾筱单手托着下巴,歪着头,不自觉地看呆了。
那日在街上初遇,他灰头土脸、浑身是血,美貌都被散乱的长发遮盖了,如今洗干净脸,换上新衣,仔细一瞧……
真真比那画中的状元郎还好看!
“你既读过书,可曾听说过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顾筱突发奇想问道。
简韫一脸不解地摇头。
“我并不通丹青,但据我所知,历朝历代,并无姓顾名闳中的画家。不知顾姑娘所指的画作,可是传世名作?”
顾筱差点忘了,这是个架空的时代。
而且还是女子为尊!
自己在历史课本上学到过的历代名人,自然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时空里。
她不知道怎么向简韫解释,想着商城里的书店可能会有相关书籍,但是还没解锁书店,无法查阅。
于是便敷衍道:“确是传世名作,改日有机会,我拿给你看。”
顾筱用目光细细描摹简韫的眉眼。
“我只是突然间觉得,你穿上那身状元的红袍,定十分好看!哦不,你生得这副好皮囊,更适合点个‘探花郎’!”
说着,顾筱便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兴致一起,便怂恿着简韫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