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皱眉,“我何时厌倦你?”
沈蓁蓁指着他的书桌,“你根本没什么公务可忙,却日日在这里磨蹭至子夜,你不是厌倦我,又是为何?”
她眨了下眼,泪水滴落后,视线就清晰了好些,这才看到书桌上有一包药。
沈蓁蓁眼神一定,甩掉萧衍的手就抬步走过去。
“这是什么药?”站在萧衍的书桌旁,沈蓁蓁收了哭,问人道。
她的双眸湿润,小巧的鼻尖通红,眼中很是严肃,萧衍犹豫一瞬,心知沈蓁蓁识得这药里的几样东西,即使不识召来梁太医一问便知,便选择实话实说:“避子药。”
他在脑子迅速思寻着他的桌上为何有避子药的缘由,却见沈蓁蓁的眼泪说掉就掉,抬手拿起那包药,狠狠朝他脸上砸来。
身子保护自己的本能使然,萧衍反应迅速地侧身一躲。
那药“砰”一声,砸到了地上。
他这一躲,沈蓁蓁更是气愤,边哭边颤抖起双肩道:“避子药……你连避子汤都用上了!若不是碰了别人,你犯得着用这种药?”
萧衍的神色僵了一下。
断没想到,她竟是这样想的。
见他没反驳,沈蓁蓁本就煞白的脸色更是露出一种心灰意冷的悲凉,泪流满面地道:“原来这就是你不回房的原因,你就是这样背着我、背着我与人私混的!你方才还有脸给我发誓?我才嫁给你多久,你这个混蛋,一边骗我,让我对你死心塌地,一边还在践踏我的感情……”
萧衍无奈地:“我没有。”
“你有!”目中失望透顶,沈蓁蓁深吸一口气,颤声道:“萧衍,你跟别的人没甚两样,你就是跟他们一样的狼心狗肺!”
想到她父亲就是如此辜负她母亲的,沈蓁蓁此刻心如刀割。
萧衍试着去拥抱她,“蓁蓁,听我说……”
“你给我滚!”沈蓁蓁一把推开他的胸脯,拔腿就跑。
可她的速度哪能比得上身手敏捷的郎君?
萧衍伸手一捞她的腰,她就被他拽入了怀中。
沈蓁蓁又气又委屈,用手去推郎君的手,可腰间那手臂似铜墙铁壁,沈蓁蓁越推,它反而收得越紧。
“你放开我!”
“这药不是我用。”萧衍在沈蓁蓁背后急中生智道:“是给石柒用的。”
沈蓁蓁挣扎的动作一顿,听萧衍道:“这事毕竟是他的私事,所以我才瞒着你想私下解决。”
被人隔空拿来挡箭,在秦王府蹲守的石玖蓦地打了个喷嚏。
萧衍本就对偷偷服避子汤的事心中发虚,心知即使当下给沈蓁蓁如实解释,沈蓁蓁信不信此事,最终结局都难以收尾,索性将避子汤与自己的干系撇个干干净净。
沈蓁蓁将信将疑地:“你当真?他……同谁?”
“自然是真的。”萧衍将她的身子掰过来面向他,眼神很是诚挚,“就是你误会与我相干的那位。”
沈蓁蓁仰着头看萧衍,眼眸微微睁大,“素霜?”
萧衍点头,“我这几日便是在问她的意思,本想等她那厢应下,改日同你商量他二人的婚事,不想就造成了这等误会,既然如此,后续便由你去问素霜罢。”
这事倒也不算萧衍随口胡诌,自打石玖进了安国公府随侍在他身侧,他那眼珠子就时不时直愣愣地落在那位婢女身上,萧衍不可能看不出一些苗头。
整好还能趁这次洗脱自己嫌疑的机会,将此事定下。
沈蓁蓁被他的话成功带偏,仰头看着萧衍,脑中回想着那素霜同石玖的一言一行,想找出蛛丝马迹。
不等沈蓁蓁想出什么,萧衍便伸手紧住她的腰,再道:“我这就给你证明我是否碰过别人,是否厌倦你。”
沈蓁蓁下意识地不解道:“啊?”
萧衍一手将她提起,将她人放在桌案上,沈蓁蓁尚来不及反应过来,人就被他摁住,裙摆被高高地堆到了腰际,他俯身吻来。
须臾,绣了紫藤花的小衣飘落。
萧衍一语双关道:“好看。”
案桌上的一应物品被全数扫落地,郎君久旷,此刻堪堪像喝了鹿血,耍尽手段,在书房中闹出来的动静竟比二人成婚那日还吓人。
沈蓁蓁初时还能回应一二,到了后来,就只剩气若游丝:“我不要生了,不要生了,你,你,郎君,夫君,青辰哥哥,三郎……呜呜呜……我信你,真的信……”
书房的桌腿被推至散架,油灯灯芯燃尽。
萧世子将热汗挥洒得酣畅淋漓。
经过有理有据的一番证明,沈蓁蓁明白萧炎所言非虚,他没有碰过别的小娘子,也没有厌倦她,甚至在要子嗣的事情上比她还着急,比她还努力。
这份努力,太过分了些。
萧衍的腿伤彻底痊愈,沈蓁蓁不再命人给他熬汤,接下来几日,他的公务不再繁忙,下值后就早早回了府,与沈蓁蓁共谋“大事”。
此事最突出的结果,便是成全了朝云院中的一对佳人。
不过这种成全,是在这对佳人的其中之一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完成的。
石玖带着在李晤那里的重要信息脚步匆匆地回了朝云院,一众婢女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