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这种事情,一旦被赋予竞争之外的目的,便有了别的意义。
至少对于萧衍和李莳来说,二人心爱的女子此刻正相伴相随,今年的秋猎就比往前的更有趣。不过狩猎事小,朝身旁小娘子展示技艺事大,毕竟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射猎正是其中之一。
萧衍朝沈蓁蓁话毕,就昂首挺胸地往前行去了入口,是一种蓄势待发的激动架势。
李莳见沈婳朝他笑着点头,亦是心中充满斗志地朝萧衍跟了上去。
开场的鼓声大作,众人驰骋入围场,而后四散开。
前头的马儿跟发狂一般极速奔跑,沈蓁蓁握紧了手中缰绳,这才明白萧衍所谓的“紧紧跟着”是个什么难度。
可怜她刚学会骑马不久,被萧衍这般架势一逼迫,一颗心吊得极高,浑身紧张不已,加上山路颠簸难行,刚入围场还没深入狩猎的地方,她对狩猎本也不多的兴趣几近消失殆尽。
不知骑了多久,沈蓁蓁在萧衍身后唤他:“萧衍!你停一停!”
萧衍这才降速,“吁”了声扯住缰绳,回头:“嗯?”
沈蓁蓁撇嘴:“我们到底要去哪啊?你跑得太快了,我好累啊,就快跟不上了。”
萧衍看着染着红晕的双颊、起伏的巍峨处,叹息一声,“蓁蓁妹妹,平常也动上一动筋骨罢。总是喊累,喊受不了,就不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么?你这样下去,是当真会跟不上青辰哥哥的。”
他给她开了个荤腔,可沈蓁蓁此刻脑子正充血,根本没反应过来。
她重重哼一声,“你会骑马多久,我会多久,你怎么不跟我比绣花?何必以己之长比人之短!”
“哦。”没看到小娘子那点羞羞答答的神色,萧衍静了片刻,才轻轻笑一声,“那你来狩猎,是为了什么?纯粹就是想与我幽会,来看看风景的?”
沈蓁蓁神色一顿,对萧衍这张嘴当真是又爱又恨,他察觉到了她的小心思,分明可以心照不宣,偏偏要说出来。
她气恼道:“我本就不会射猎。”
萧衍没说什么,深深瞧她一眼,翻身下了马。在沈蓁蓁不明所以的眼神中,他握着小娘子的腰,将她往前一挪,而后一个跃身,坐在了沈蓁蓁身后。
沈蓁蓁扭过脸看身后的郎君,他俯着眼,对上她的视线,蓦地道:“我教你。”
沈蓁蓁:“啊?”
萧衍挑眉道:“亲吻也不会,欢好也不会,骑马也不会,狩猎也不会……蓁蓁妹妹,你会什么?全靠青辰哥哥教,你可知青辰哥哥的时间多么宝贵?”
这人分明得了便宜还卖乖,沈蓁蓁没了好脾气,“你闭嘴,不用你教。”
她一顿,目露狡黠,“你不教,自会有人教。”
萧衍:“再说一次。”
沈蓁蓁倔强抬脸:“你不教,自会有人——唔!”
唇瓣忽然一暖,沈蓁蓁的话堵在嗓子眼,原是萧衍忽而倾身,强势地吻住了她。
缓缓急急,急急缓缓,时柔时烈,时吮时噬。
沈蓁蓁感受着他的怒火,感受着他的怒意化成柔情,被他亲得满目秋波盈盈,感觉得到一种前所未有过的珍视。
她心中满足无比——这个郎君啊,喜爱她如此。
而这个郎君却根本不闭眼,就这么一边亲,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反应。
他的手段一向高明,沈蓁蓁被热情的拥吻搅得尾椎生麻,浑身失力,靠在他怀里。
在他的唇从她的唇瓣移开,往别处去时,她被迫仰高脖子,视野里只有密树巅上几片黄叶时,这才意识到这个郎君的狼子野心。
她手推他的头,“青辰、青辰哥哥……嗯!”
小娘子身子颤抖了下,心中想抵抗,却觉得力不从心,他就是一个发着热的漩涡,要将她卷入其中,让她彻底失去自我。
他故意的。
每次他觉出几分她可能会琵琶别抱,可能会从他手心里逃走,他就用这种磨她的手段征服。
小娘子被他那让人无法忽略的热情弄得额头出汗,身子轻抖,郎君才大发慈悲放过那处,抬头看她,声音沙哑,“要谁教?谁能比我教得好?”
沈蓁蓁败下阵来,求饶道:“只让你教,只要青辰哥哥。”
萧衍这才满意道:“算你识趣。”
男女之间的较量总是此消彼长。
对着一双通红的眼,沈蓁蓁伸手摁了摁萧衍的喉结,美眸盈盈地在萧衍怀中道:“我只要未来夫君教。”
萧衍扬了下唇,佯装威胁:“蓁蓁妹妹再催,我便不派人上门提亲了。”
沈蓁蓁眨了下眼,手抚着自己的唇,娇娇一笑,“我阿娘说,近日提亲的人可不少,不如就从中挑出一个,比如,山东士族的郎君……郑家的,或者,崔家的。你说,我选哪家?”
萧衍:“……”
她眼中神色狡黠,在故意戏耍他。
他实话道出原因,改口:“待我阿耶回长安,我便与他说。”
在沈家大娘子与萧青辰谈婚论嫁时,鸣山另一山侧,李莳与沈家二娘子沈婳并驾齐驱,风驰电掣般地朝深山处去。
小娘子胆大心雄,跑得极快,郎君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