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曲玲珑点头,抬步上得台阶进了内室中。
怕失了礼数,曲玲珑一直垂着眸子不曾四处张望,只从余光处能看见些瑶琴插瓶和重重的幔帐。
那两个丫鬟没有跟进来,四周静悄悄的,烟丝袅袅而来,这屋子里似乎就只她一人。
不适的感觉让曲玲珑蹙了蹙眉,站在堂中扬了些声音:“夫人,小女是来给您送镯子的。”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吱呀”的关门声响,曲玲珑怔了下,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那重重幔帐后有人出声,带着笑意:“这赤金石榴镯颜色透艳,正趁娇娇,娇娇戴上给爷瞧瞧好不好?”
低沉的声音,戏谑的语气,曲玲珑心中悚然一惊,是那日在街市上轻薄她的恶徒!
☆、卿卿有没有想爷?
知道那是谁,曲玲珑转身就跑,只是已经晚了,腰间一紧就被人带到了怀中。
曲玲珑吓的手都在发抖,拼命的推搡着:“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她这点力气哪能敌得过人家,那人更加收紧了握着她腰的手,低头在她耳边轻语:“自见卿卿,爷可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卿卿呢,卿卿有没有想爷,恩?”
果然是个浪荡子,曲玲珑差点将唇咬破,勉强镇定了些抬首。
入目就是一双幽深的、带着戏谑的双眸,曲玲珑不想与他对视,微微错开眼眸:“大官人,小女是正经人家的女儿不是那烟花柳巷的妓子,请您放尊重些。”
顾西臣嘴角轻扬摇了摇头,忽然一使力将她抱得离开地面,曲玲珑不防,没忍住惊呼了一声,晕头转向间已经被他揽着按坐在他的腿上。
他正坐在黄花梨雕寿字纹五接圆椅上,坐也不好好坐是斜靠在背椅上,披散着发丝,敞着衣袍,颇是放荡随意,但握着曲玲珑腰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怀中的人儿:“卿卿看这座宅子如何,赠与卿卿可好?”
曲玲珑愣了愣,忽然明白他的意思,脸色瞬间就是一变,抬手就是一巴掌。
那巴掌挥到一半就被人握住了手腕,送到人家嘴边亲了一口,顾西臣一刻也没放松的紧紧盯着她:“娇娇好香,连手都这么的嫩滑。”
曲玲珑羞愤欲死,却因被人钳制着怎么也挣脱不开。
那双潋滟的桃花眼虽狠狠的瞪着他,里面却渐渐的染了雾水。
她生的美,即便是怒极,十分也会淡至五分,因着染泪眼底眼晕一片绯红,艳的就向那吃人心的妖。
顾西臣看的瞳眸一阵挛缩,忽然抬手绕到她后背猛的按向自己,曲玲珑不妨,身不由己的往前倾去,正贴上他。
口中是比想象中更加香甜的嫩滑,顾西臣眸色渐深,他终于尝到了自己肖想了数十天人儿的滋味!
曲玲珑着实没想到他竟敢就这么的亲上来,脑中一瞬空白之后是不可遏止的愤怒,抖着手狠命的推开他,反手就是一巴掌。
这次他倒没防备,被打的正着,“啪”的一声,将这房间打的瞬间陷入了寂静中。
曲玲珑长这么大是第一次打人而且还是打人耳光,虽愤怒却到底有些胆怯,也不敢看人,扭身就要从他腿上跳下来。
无奈那恶徒的手还钳制着她的腰。
顾西臣将她牢牢的按坐在自己怀中,一双眼睛阴鸷的吓人:“敢打爷?”
强忍心中的胆怯,曲玲珑怒视他:“为何不敢!”
她话虽说的无畏无惧,但那双盈满了雾水的桃花眼中却难掩畏惧。
定定的看了她半晌,顾西臣忽然一笑:“娇娇莫怕,虽则这是爷自出生以来头次被女人打,不过是娇娇的嫩手,爷还是情愿的。”
曲玲珑只作没听到,双手抵着他的胸口:“你放我下来。”
“不放”他将她箍的更紧,无赖似的笑:“娇娇这么美,爷舍不得放。”
“你……”曲玲珑气急,想到自己不过就上了次街市,竟惹来这么大个祸害,挣不开打不走,旁人还得罪不起他,也不敢拿出表哥唬他。
无力中带着绝望,让她眼中的泪意汹涌,一时如断了线的珍珠,一串一串的掉。
“你放我下来!”
顾西臣不是那一见妇人流泪就心软的人,但当她那泪水一滴接着一滴打在他手上时,莫名的竟将他紧紧握着她腰的手都打的松了。
曲玲珑一直警觉,他一松动,便立刻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开来,直奔房门处。
房门早已关上,她拼命拉扯间,身后那人在悠哉的笑:“娇娇,还是省点儿力气吧,今儿个爷是来帮娇娇消灾的,可不是来害娇娇的,娇娇如此,爷可是会伤心的。”
见曲玲珑连脸都没回,顾西臣摸了摸鼻子,自圆椅上站起来,拿过放在洋漆描金小几上的乌木骨泥金山石折扇,随意地在手中敲着,缓缓朝她走去:“听说有那不长眼的粪官给娇娇添堵了?”
曲玲珑虽没回脸看他,但精神一直高度集中,始他一站起来,她就立刻回身也不敢往卧室跑,只能在这堂间里充满警惕的同他周旋,保持着距离。
她这样,顾西臣倒没生气,晃悠到门口堵着,和颜悦色的一张脸:“爷帮娇娇摆平如何?”
摆平之后呢,岂不是落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