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没有身孕。”
“试试就知道了。”苏锦绣舒了一口气,“她想遮掩也得遮掩的住,等月份大起来行动不便时,谁都能瞧的出。”
施正霖起身:“我陪你去。”
……
苏锦绣到寨内找凤末,得知她在大堂屋内,走到门口时,被守着的几个人拦下了,里面正在商议事情。
苏锦绣便等在外面。
忽然里面传来震怒声:“怎么,让你们去种草药不愿意,都想下山抢劫是不是,前些日子北寨就有人被抓了,你们也想和他们一样,尽管去。”
“大当家你这可是危言耸听,这么多年来我们什么时候被官府的人抓过,北寨那几个是自己找死,你这也不让那也不让,兄弟们还是要吃饭的,就种点草药能卖多少钱。”
“你们要还当我是大当家,就给我老老实实呆着,谁私自下山去,要么永远别回来,回来的什么规矩你们清楚。”声音是明显的不耐烦,“都滚出去。”
大堂屋内拥出了七八个人,都是而是开外的年纪,在苏锦绣他们眼里,这些人就是标准的山贼,腰上系着大刀,都上还裹着布巾,个个脸上都透着狠劲,目光从站在外面的苏锦绣他们身上扫过,犹如看待宰羔羊。
其中有人往地上啐了声,一口唾沫:“女人就是女人,除了会种田还会什么,当初大家是怎么想的,让她接替大当家的位置,不下山大家吃什么,还种草药!”
“三当家也是没用,要我,直接一刀做了脚楼那个,再睡了她不就结了,不老实的打,打到老实为止,这脾气就该这么治。”
“你这么有本事,你倒是去做了脚楼那个。”
“行了,你们跟不跟我下山去,老子今天要去干一大票。”
“走,我跟你去,呸,还种草药。”
这群人从苏锦绣身边经过,那些脏话传入耳中,苏锦绣袖口下的拳头捏紧又松开,劣根难除,这些人没得救。
等人都走出来后,门口的人请苏锦绣他们进去,进了大堂屋后,里面就只有凤末和她身边的翠梅。
凤末摆手,翠梅退到了后面,她脸上那愠怒还没退去,只缓和了些,请苏锦绣他们坐下:“下午我就派人送你们离开寨子。”
“他呢。”
“让他跟你们一块儿走。”凤末紧皱着眉头,“他不是寨里的人,在这里多呆不好。”
原来是怕影响四哥的仕途,可似乎将昨天晚上的事情也揭过去了,让四哥跟着他们一块儿走,那之后怎么办。
苏锦绣起身,朝着她走去,凤末神色微凛,身子微微朝后仰了下,对她的靠近有些提防之意。
下一刻,苏锦绣朝她袭去,目标是她的腹部。
凤末当即起身后退,没能躲过,硬是用手臂挡了苏锦绣那一记,护住了小腹,苏锦绣再是一记,她却还是以守为主,节节后退。
站在凤末身后的翠梅冲了过来将凤末护在身后:“你要做什么!”
苏锦绣停下手看着她,淡淡道:“四哥怕是不会答应跟我们走。”
凤末站稳了身子,沉声:“苏姑娘好功夫。”
“凤末姑娘,在我们离开前,我想你应该还有事想告诉我。”苏锦绣又补了一句,“你若不清楚,我问四哥也是一样的。”
凤末脸色微变,良久后:“你跟我来。”
……
凤末确实怀有身孕,将近五个月的身子,因为不显怀的缘故,穿宽松些还能遮上一遮。
而她腹中的孩子,是四哥的。
坐在那儿,苏锦绣消化着她所说的事,视线从她腹部略过,还处在震惊中,不是因为她有了身孕而震惊,而是四哥这一年里在东皋这边的境遇。
去年四哥来找她的时候就很狼狈,那时应该经历过一些事,今年他几次离开上都城,每次时间都长达几个月,却不想他还遭人下过这样的暗手。
“锦绣,这里的情况比你想的复杂。”
先是被人威胁,之后还被人下药,因为忌惮四哥的身份不敢下杀手,就用这样下三滥的招数,想让人缠住四哥,阻止他继续为这些事奔走,没别的原因,就是不想钟和山里这些山贼被朝廷清剿:“你说的复杂,不就是这些人和十几年前东皋城暴动有关,那依你之力就更无法让他们归正,别的不说,这件事你不该瞒着他。”
苏锦绣总觉得自己是漏掉了什么,她去关北门那五年里,钟和山一定发生了什么,让四哥和她不能相聚,再者,当时宋家如此,四哥怕是不会有那么多的心思用在这些事上,所以他并没有像这一世一样遇到这么多的事。
而她苏锦绣的确是漏了一桩大事,在她去关北门的第二年,朝廷就派人大力清剿了钟和山,大大小小的寨子一个都没放过,清风寨大部分人都被抓了,余下一些凤末带着他们逃到了山里更深处,真的过起了耕种的生活。
也因此和宋司杰断了联系,她还是贼,要对那些人负责,而他要对大魏负责。
而今苏锦绣不知道这些,凭着猜测,也仅仅是能推断出两世的差别在于如今宋家还安好,四哥不需要担心宋家,所以能够全身心放到这件事上,才会产生和前世完全不一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