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澜道:“陈曜姐姐,有没有那种小点儿的浴池?这儿毕竟是阁主专用的,我用有点不妥当。”
陈曜道:“既然阁主特许,那便是妥当的,赵姑娘不必担心阁主责怪。”她替赵以澜将房门打开,“请,赵姑娘。”
赵以澜被迫向屋子里走了两步,一回头发现陈曜也跟了进来,她连忙说:“这个,沐浴我可以自己来的。”
陈曜在门口站定,她比赵以澜大两岁,因自小练武的关系,身体也长得相对高大,居高临下地看着赵以澜,半晌道:“赵姑娘应该不会偷偷溜走或者自尽的吧?”
赵以澜吓了一跳,偷偷溜走她能理解,自尽是什么鬼?她看起来就那么像不想活的人吗?
大概是看出赵以澜的疑惑,陈曜难得解释道:“阁中适龄女子都将阁主视为心上人,但赵姑娘你却似乎视阁主为蛇蝎。看赵姑娘并无武功,大概并非江湖人,我听小叔说,普通闺阁女子名节有污便会自尽。赵姑娘被阁主带到血翼阁来,名节已经没了,想要自尽也在情理之中。”
赵以澜看着一脸认真地解释着的陈曜,只觉得哭笑不得,即便是她这个对这时代还不够全面了解的穿越者,也没感觉这儿的礼教有那么严苛,这个陈曜是不是从来都没有下过山啊?
“陈曜姐姐,你放心,我绝不会自尽的,名节对别人重不重要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在乎那些东西的。”赵以澜道,“至于说偷偷溜走……你觉得我有本事从血翼阁溜走么?”
陈曜想了想,点点头:“那好吧,赵姑娘。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叫我。”
“好,”赵以澜想了想,关门前问了一句,“陈曜姐姐,你说阁中适龄女子都将阁主视为心上人,那你呢?”
陈曜退出去的脚步顿了顿,盯着赵以澜看了好一会儿,直看得她冷汗直冒才说:“赵姑娘请放心,阁主是姑娘的,没人敢跟姑娘抢。”
赵以澜:“……”我放心个鬼啊,舒断念才不是我的啊,你抢啊,你抢走了我才开心啊!
结果赵以澜还是没有从陈曜口中问出她是不是对舒断念有意思。一个人安静地站在泛着热气的豪华浴池之中,赵以澜轻轻叹了口气。今日也放飞自我了一整天,接下来是不是该想想怎么做那个任务了?
她……真要想办法帮穆傅囚禁舒断念么?她真能那么做么?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去不去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赵以澜还在烦恼,忽听得外头一声娇斥:“谁在那?”
她一愣,侧耳倾听着外头的动静,似乎陈曜追着什么人走了。她有些惊讶,莫非她逃脱的机会到了?
她本就还没有脱衣服洗澡的意思,刚走上前一步想去外头看看情况,却见房门突然被打开,有人灵活地钻了进来,反手将门关上。
赵以澜心中一惊,一开始以为是舒断念,但细细一看,她发现这是个陌生男子。
她警惕地后退一步,看着此人道:“你是何人?”
“赵姑娘别怕,我并非什么登徒子,我叫穆烨,穆傅是我爹,他是血翼阁前长老,原本管的是血翼阁的规矩。昨日见赵姑娘似是被阁主强掳上山的,他感到不忿,希望能帮助赵姑娘。”男子并未靠近赵以澜,只站在原地飞快地说道。
这个陌生男子大约二十岁出头,有着一张稍逊于舒断念的英俊面庞,而这张年轻英俊的脸上,此刻充满了诚恳之色。
赵以澜眼睛一亮:“你们能送我下山吗?”
穆烨面露为难之色:“赵姑娘,这便是我爹引走陈曜,而我趁机来寻你的原因。我爹如今在血翼阁毫无地位,想要帮姑娘,却是力不从心啊!”
“没关系,只要穆大哥告诉我下山密道,我可以自己逃下山的!”赵以澜道。
穆烨显然没想到赵以澜会这么说,愣了愣才道:“血翼阁上下山唯有栈道一途,并无旁的密道……”
“那不太可能吧,若是栈道被人毁了,血翼阁不就成了瓮中之鳖?我觉得历代阁主没那么蠢吧?”赵以澜提出合理质疑。
穆烨噎了一下才说:“这个……若有密道,万一被旁人知晓了,怕就是一场灭顶之灾了啊,想来历代阁主也是这般考虑,才会不设密道。”
“可舒断念说有密道的啊。”赵以澜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皱眉不解道。
“他真那么说了?”穆烨陷入沉思。
赵以澜道:“是啊,他说过的,若栈道被毁,必有旁的出路。那不就是在说密道吗?”
穆烨似乎有些急:“那他有没有说密道在何处?”
赵以澜默默看着此人,他样子是长得不错,可惜的是脑子不太好啊,一开始明明是她在问他密道在哪儿,他又回问她是什么意思啊!仔细想想她便明白了这对父子的意图,她刚到血翼阁的时候就见到了穆傅,那时候她的手还被舒断念绑着,想来那时候穆傅就知道她是舒断念绑上来的,本身心不甘情不愿。他今日趁机让他儿子来接触她,言语间说帮她,但事实上肯定是需要她利用她如今的地位做些什么,不过她没让他说,直接将话题带跑了,没想到他还真被她带得越来越偏……
“我不知道,才只能问你呀穆大哥。”赵以澜道,“这样吧,穆大哥。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