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间,孟无影施展轻功快捷移动,到一颗大树下停步。她脸色苍白,忽感气血翻涌,口中喷洒鲜血。她倚在树身,身躯缓缓坐下,微微咳嗽,突出血水,她赶紧运功调伤。
两道身影随后而至,一个是蓝衣少女,一个是黄衣少女,乃是兰使者和菊使者。双使看见护法倚树盘膝打坐,慌忙奔跑过来。
兰使者焦急道:“大护法,您这是怎么了?”
先前走路,大护法不知为何跳跃起身,展开轻功狂奔,身法极快。双使以为她受了什么刺激,也跟着用轻功追来。若不是在这发现她,还真追不上大护法。
菊使者急道:“大护法您说话呀,属下等好生担心。”
大护法闭目言道:“本座受了伤,你二人防范周围,不得有误。”
听闻护法受伤,看起来伤势不轻,双使倍感惊讶。她们跟随护法数年,何从见过她受伤,也不敢多问,更不能打扰。双使密切注视四周,目光不放过任何一角落,生怕陌生者忽然出现。
大约两个时辰,大护法舒了口气,睁开凤眼。口中却道:“劈风掌果然威力强大,金女侠武艺绝伦。”
兰使者小声道:“护法您武艺极高,怎会轻易受伤。”大护法叹道:“都怪本座自视甚高,本来不至受伤。前者与金晨语对掌,我二人各退一步,本座若再退半步,便能消散她的掌力。然而本座念及颜面,不肯让步,大耗真气,伤了元气。”兰使者接着道:“大护法您伤势好了罢。”大护法道:“如想彻底恢复,怎么也得六七日。”
菊使者道:“属下实不明白,护法为何还要给董宽解药。”
大护法道:“本座当时胸口生疼,知道伤了真元。当时情况,若不及时送还解药,金晨语势必与我周旋到底,你等皆会毙在她手。她亦担心她徒弟,解药送出,会首先救助董宽。亦担心有埋伏,故而未来追,加之与她对掌,她也顾及本座。”
且说董宽与师姐玉梅来至濮阳,往辛家问候,吊唁了辛三。二人倍感心情烦闷,走出濮阳城,遂来到郊外散步。看着雪花纷飞,树木枯萎,秋去冬来,感叹人生无常。
忽听一阵吵嚷,师姐弟顺着目光探望,两个穿青衫的青年互相争吵。两人服饰相同,身高相同,唯一不同的是肤色,一个白脸,一个是黄脸。
师姐弟认得白脸青年,前番在云家庄会过,他是铁剑帮三弟子,有‘八臂剑客’之称的万磊。曾代表铁剑帮来云家祝贺,嘴中尽是阿谀奉承,董宽等人对他无好感。那位黄脸青年看着比万磊大两三岁,却不知是铁剑帮的哪一个。
玉梅姑娘道:“看来铁剑帮出事了,别让他们发现,先听个究竟。”董宽道:“好的!”师姐弟纵身跃在树顶,伏耳倾听动静。
只听万磊道:“师傅最得意的不是你,帮主之位轮不到你来。”黄脸青年冷笑道:“笑话,我周砷论资排辈在你之前,我入门一年,你才进帮。各位师弟都支持周某。”万磊冷笑道:“只怕是你自己支持自己罢。”
玉梅姑娘低声道:“这人叫周砷,乃铁剑帮的二弟子,其称号是‘追风剑客’。”董宽低声道:“铁剑帮的帮主鲍旭初年纪不过五旬,好端端的为何传位。”玉梅姑娘低声道:“应当是刚亡故,这俩莽夫急着争位,功名利禄有几人能不惦记。”
寒光一闪,周砷亮出浑铁宝剑,万磊哪肯让步,早把浑铁宝剑执在手里。
万磊怒道:“师兄,你当真与师弟过不去嘛。”周砷叫道:“万磊匹夫,你欺人太甚,不给你颜色看,你不知有几斤几两。”万磊怒道:“休怪不讲同门情分,看剑。”周砷叫道:“废话少说!匹夫看剑。”
狂怒的周砷出手一剑直刺万磊胸膛,万磊倒翻而起,用手中浑铁剑挡住师兄周砷的浑铁剑。万磊双足朝天,手中浑铁剑连出三剑,他双腿发力,犹如陀螺一样攻击。周砷出拳格挡,一边用浑铁剑进攻,接下师弟万磊的招式。
雪中来了一人,穿一件蓝袍,斜挎一柄宝剑。董宽与玉梅姑娘细看,来人身材高大,面如黑铁,浓眉大眼,三十来岁的年纪,显眼的是他额上有条细长的剑痕。
蓝袍青年神情严肃,紧紧的注视着厮杀的倆人,目光放射两道寒光。
董宽低声道:“二师姐,你认得这人么。”玉梅姑娘看了两眼,摇首低声道:“不认得。”师姐弟又同时道:“这人是个高手。”
雪地上,两人拆了数十招,周砷旋转数步,浑铁剑猛的挥出,‘呲嘎’声发出,万磊腹部出现一条长口子。
蓝袍青年淡淡的道:“追风剑客不过尔尔。”
树顶的董宽和玉梅姑娘互相一视,不由得点首赞同。须知周砷这一击如掌握好,万磊非得肚皮大开膛,显然是周砷这一剑没能拿捏稳妥,招式掌握的不均匀。
惊怒的万磊大喊大叫,手臂施展剑招,仿佛八只膀臂出剑,拦下周砷的兵刃。万磊往前跟步,手里的浑铁剑刺来,‘呲嘎’声响起,周砷的衣料从腹部至胸部出现一道长口子。
蓝袍青年摇首道:“八臂剑客却也不过尔尔。”
上面的董宽和玉梅姑娘亦赞同,方才万磊这剑招拿捏若得当,周砷怎能避过,当场就会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