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众将领领命,将命令一一传了下去,这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耻辱,可也正是因为这样,青阳城上上下下的将士,心里都憋着一股气,将要退回寅城的命令,将领们没有隐瞒,早就告知了所有士兵,这让一众士兵感到无比的憋屈,恨不得杀光南浔的鞑子!
接下来的几天,南浔每天至少强攻两次,每次都是先来几轮劲弩射击,让东漓损失了大量的守城士兵,秦惊天倒是想反击,可弩箭本就不多,又没有补给,其中射击了几轮,就消耗完了,只能任由人命去填。
这一战,比丢的第三城,还要惨烈,大量的东漓士兵死亡,这个数目还在用极快的速度一直增加。
东漓的士兵也打出了火气,只要南浔的人能上的了城墙,迎接他的,往往是几个人不要命的攻击,在这样惨烈的战争中,虽然没有强劲的劲弩作为武器震慑,东漓的士兵还是硬生生的要南浔付出了代价。
整整四天的战斗,东漓损失了近十五万的士兵,南浔也死伤了近十万,凤裴想不费力气拿下磊城,到底是没做到。
而秦惊天,也带着剩下的四十多万将士,退到了寅城,磊城失守。
这战绩传回京城,震惊了满朝文武。
皇宫,一封密信送到了应飞祺的手里,应飞祺最为新皇,从登基的那一刻起,就没有闲下来过,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召集六部,尽量多收集一些物资,包括粮草和弩箭,一些军用的盔甲武器,还有草药。
然后把收集到的这些,分成两份,送至东西两营。
磊城失守的事,已经用八百里加急书信送回来了,朝上百官说法不一,有说秦惊天带兵不利的,有说南浔仗势欺人的,甚至还有人说跟南浔谈条件,开始求和。
边关战事连天,朝廷却是一片混乱,应飞祺将一切压了下来,他的心思,全在另一件事上。
打开送来的密信,应飞祺的脸色瞬间无比难看,眼里也有眸光闪烁。
这封密信,正是秦惊天派人送来的,上面只有一句话。
两次粮草物资被劫,皇宫有奸细。
这件事,应飞祺早就知道了,不是他自己发现的,而是应飞声派人来告诉了他一句话,粮草被劫的事情没那么简单,有人知道粮草路线,连时间地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应飞祺有所猜想,却不敢肯定,但是现在看到秦惊天的这封密信,他不信也得信了。
这奸细,到底是谁呢?
应飞祺绞尽了脑汁,将文武百官全部过了一遍。
第一次运送粮草物资,知道的人不少,六部,风王,云王,离王,还有他一些信任的手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第二次运送粮草物资,因为第一次被劫的原因,他特别注意了些,除了征集粮草物资的户部尚书马德才,还有侍郎姜明。
马德才是四皇子的人,这一点应飞祺很清楚,而姜明则是他的人。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姜明是他的人,所以在户部,马德才其实是个空架子,并没有什么实权,事情大部分都是姜明办的,而姜明为人衷心,应飞祺并不觉得会是姜明泄露了消息。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应飞祺还是将两人召进了宫。
接到皇上召旨的马德才,心里是忐忑的,姜明则是因为是应飞祺一党,所以心里要轻松许多。
两人进了宫,在金銮殿上,心惊胆战的跪下,“臣见过皇上。”
“你们两人起来吧,朕今天找你们来,只是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们,运送粮草物资到边关的事,是由你们两人负责的,你们可有透露给其他人?”应飞祺现在就如当年的先皇一般,身上带着一种属于帝王的气势,这种气势,往往让人觉得,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从而心里敬畏。
“臣未曾透露,这是皇上吩咐我们办的事,我们不会出卖皇上。”姜明磕了个头,脸上端的是平静无波,让人一看就知道他说的实话。
马德才忐忑的跪下,心里一咯噔,知道自己闯祸了,却不敢明言,“臣未曾跟任何人透露。”
他头低的很低,都快要低到地上了,低着头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全身都开始发虚冒汗。
应飞祺眸光一寒,他也不是傻子,马德才的行为太可疑了,“马尚书,你确定你没有透露么?你应该知道,欺君罔上是什么罪名。”
马德才一生都是个庸官,好不容易当上户部尚书,也是个空架子,实权都在姜明手里,他不像其他人有野心,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就很好,虽然手里没有实权,可他身居高位,吃喝不愁。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胆子小,是个知足常乐的人,这也是他活的有滋有味的原因,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欺君罔上,丢了性命。
所以一听见皇上这句话,他直接就吓破了胆子,“皇上,臣知错了,前几天跟朋友出去喝酒,臣不小心说漏嘴了,皇上饶命。”
一边说着,他一边不停的磕着头求饶,看起来分外可怜。
应飞祺却是满心的怒气,要不是这个马德才,粮草也不会被劫,磊城也不会丢,这般一想,他更是怒不可遏,“来人,把马德才拉出去砍了!”
马德才身子一抖,头磕的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