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是你没问啊。好吧,其实最主要的是夫子不太好意思说。”顾青云抬头看了他一眼,仔细观察,发现一段时间没见,陆煊比之前黑了,知道这是晒多太阳导致的,他现在年龄渐大,户外活动就变多了。
“可是,可是……”陆煊没话说了。之前夫子说让他先去找一些有关于外海的书籍看,自己去书肆时一不小心就买到《出海冒险记》,当时还不知道这是传说中的话本,一看之下就入迷了,惊为天人,就写信跟夫子说,跟他推荐,结果夫子只叫他多看其他书,一点都没透露过口风。
“要不是我今天看小报还不清楚您的真实身份呢。”陆煊呐呐地说了一句,“父亲也很惊讶。”
“哈哈,这只是故事,故事情节是虚构的,不过一些地理知识倒是真的,只是你最好多看其他正规的书籍。”顾青云站起来,旁边就有丫鬟春分端来一铜盆的水让他洗手。
擦干手后,顾青云就和陆煊往堂屋走去,穿过二门还时不时看到有东西从院墙外被投进来。
两人连忙闪过,周围的下人赶紧把它们捡起来放好。
见陆煊身手敏捷地躲闪,还一脸凝重紧张的模样,顾青云不等他说话,就把事情解释清楚。
陆煊一听,握起拳头,双眼都在放光:“夫子,原来这么多人喜欢您!”说着就快手快脚地想去拆开那些香囊,刚拿起一个,就忍不住打个喷嚏,抽抽鼻子道,“怎么那么香?是不是把香水都喷在上面了。”
香水是舶来品,自从朝廷允许人们和外海通商后,一些外国的商品就陆陆续续地出现在京城的铺子里,只是规模还不大。
但顾青云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些商品就会越来越多。
顾青云提起他的衣领,没好气地说道:“小孩子不能管这事。”
陆煊刚想把里面的纸张掏出来看,只一见顾青云严肃的脸,就不敢造次了。
两人在前院的堂屋分主宾坐下,顾青云接过他手中的小报一目十行地看下去。虽说顾三元早就把今天的报纸买回来了,可他还没来得及看。
果然,一枕黄粱的真实身份是今天所有小报中最大的爆点,各家报纸把他的情况都详细说了,包括他是哪里人,今年多大年纪,写过哪些话本等,连他匿名写的游记都被曝光。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家庭地址报纸上没写出来。
几家报纸的内容大同小异,区别只在于有些写得夸张,有些写得含蓄。
有些内容肉麻得让他忍不住站起来,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陆煊探头过来和他一起看,再次看一遍,心里还是喜滋滋的,兴奋地说道:“夫子,您看,上面的人把您说得多好!我觉得他们说得对,您就是这么好,长得好看,年轻有为,写的话本好看,吸引人。”
顾青云拍拍他的肩膀,道:“这是为了吸引人们的眼球,上面的内容大多数都较为夸张,或者不可信。咦?小宝,你又长高了!”这十岁出头的小孩长得就是快。
他这么一说,陆煊就高兴了,咧着嘴笑起来,摸摸脑袋道:“我最近被父亲训练,吃得比以前多。”他看看顾青云的肩膀,比划一下,羡慕地说道,“以后有夫子这么高就好了。”
顾青云忍不住想起六年前那个矮墩墩的小娃儿,又想起陆泽的身高,笑道:“你爹比我还高一点,你以后也会很高的,不过记得不要挑食行,多吃菜才能长得更高。”
陆煊一听,努努嘴,顿时就不想说话了,他的确是不喜欢吃一些蔬菜,更喜欢吃肉。
两人没聊多久,小石头就背着小书箱回来了。这下子,两小的一见面十分欢喜,立马凑在一块嘀嘀咕咕去了,时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也不知道他们两人有什么话好聊的,平时还一直有通信,有什么事在信中不能说完吗?
顾青云摇摇头,见书房里终于安静下来,他这才打开谢长亭给自己写的信。
看完后,顾青云总算对这事的来龙去脉有个大概的了解。话说自从有人信誓旦旦地说之所以发现银矿是因为他写的话本后,并且证实银矿确有其事,这事就不能善了。而自从谢长亭排演《梅花戒》,顾青云的真实身份皇后早已知晓,现在只是又让皇帝知道而已。
当然皇帝可能不知道,他只是无意中在翰林院这么一提,对于顾青云这小身板来说,就已经造成波涛汹涌,在读者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看今天就知道了,有些知道他不收礼物,就写信过来,那些信还得用一个竹筐来装。为此今天下午方子茗还取笑自己,说如果把这些信换成名帖,规模几乎可以和左右丞相年底收到的帖子一样多了。
不管此时的事闹得有多大,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总会平息下来。更何况这年月能看到他话本的人一般都是中产阶级以上,他们有一定的身份和社会地位,大都较为矜持,大伙也只是在前面几天激动,过后就该干嘛干嘛去,更何况顾青云有官身,一般的人不敢造次,这让顾青云又恢复了久违的平静。
除了经常收到一些读者催促他写新话本的信,还有简薇去参加聚会时人气比以前高,有一些女子跟她主动搭话。顾青云的生活倒是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即使他经常和友人外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