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轶眼珠子转了转,“如果, 我替你画出了罗敬辉和赵石十五年前的画像,我们之间的恩怨是不是可以一笔勾销?”
楚流云危险地眯起眼睛看她,突然拉开领口, 指了指脖子上那块红痕,无耻地说道:“当年你把我当成某人,对我始乱终弃,看看,被你舔过的地方都结疤了!”
宋轶恼了,尼玛你糖浆做的啊,舔一下还能少块肉,还能结疤?
不就是酒后乱了一下性,你不是还把老娘直接砍晕了吗,这笔账要怎么算?
“你到底想怎样?”宋轶要哭了,没见过讨债讨得这般不依不饶的。
“简单,让我舔回来,这笔账可以一笔勾销!不过,我也要舔出这种疤才算数!”
宋轶一个瓷枕砸过去,“滚!”
楚流云手一抬,不费吹灰之力,将瓷枕接入手中,笑道:“我就当这是定情信物了!”说罢,抱着带着宋轶体温和香气的瓷枕离开了。
窗户外,薛涛看着他家殿下的脸,明明前一刻钟还煞气腾腾,后一刻钟怎么突然就收敛起来了。
“不追吗?”
刘煜摇头,不确定地看着薛涛:“你觉得,本王和楚流云可有相似的地方?”
那句把楚流云错认成某人,实在太撩人了。
刘煜负手而立,逼格高远,硬生生将自己在寒风中站成了一株玉树,直晃得薛涛眼晕。
薛涛将刘煜看了又看,他家殿下从左侧脸看过去,线条最是迷人,饱满额头到挺直鼻梁,乃至嘴唇到下颌骨,借着灯影,勾勒起来如梦似幻,这样线条流畅感他还未在其他人身上看到过。
薛涛又将五官拆开来看了看,肯定地答道:“没有!殿下与楚流云是截然不同的!”
刘煜横眼,“难道你没看出一点相似之处?”
“绝对没有!” 薛涛最大的性格特点就是实事求是,刘煜冷幽幽瞥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楚流云刚凭借高超的身手七绕八绕绕出出司隶台的重重守卫,好不容易跳出高墙,便看到不远处长着一名男子。
“人可以走,把枕头留下!”刘煜气势凛然。
这是头一回楚流云与刘煜对上,两人少年成名,盛名在外,自然是知道彼此一些生平事迹的。对于这个害得他被宋轶舔了一口,心里阴影至今没有驱散的罪魁祸首,楚流云是心存芥蒂的。
“这是宋轶送我的定情信物,岂能留下?”
定情信物?
刘煜的眉头狠狠地抽动了一下,拔剑出鞘,“不放手,那便把手也留下吧!”
楚流云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杀手,这剑不但快,而且准。明明冬天的夜晚并不明亮,他却在一丈开外,精准无比的朝他手腕砍过来。
上过战场的人都有一种血性,楚流云没料到白日里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豫王殿下,一旦发作就如一头猛兽,势不可挡。即便是自己被突袭,也着了道。
若非反应快,那手腕都要被齐齐切断,瓷枕随着一缕鲜血脱手而出,转眼,已经稳稳落在刘煜手里。刘煜收剑一句话未说,跃上院墙便要走。
“豫王殿下喜欢宋轶?”
刘煜顿足,居高临下看向楚流云。手腕受伤的楚流云一点不见败军之将的颓丧,反而兴致盎然,仿佛有人跟他一起掉进粪坑是多么令人开心的事。
“你是抓不住她的。”
刘煜身一僵,待要追根究底,楚流云已经扬长而去。
“你是抓不住她的……”这句话一直萦绕在刘煜的脑海中,弄得他一宿未能入眠。
翌日一早,有人来敲门,刘煜看了看尚不明亮的窗户,不是很甘愿地去开门,只见小色狼一身寒气站在门口,感觉到室内的温暖便往里面窜。
刘煜阻拦不及,只得反身将门关上,忽忆起床上那个瓷枕,又不动声色地回到床边,将被子拉过来盖住,这才看似平静地问道:“这么早?有事?”
“方才去府库借一样东西,那边管事说要经豫王你批准,所以我才来叨扰。”
宋轶蹲在炉边烤火,炭火差不多燃尽了,刘煜随手往里面填了两块炭,不一会儿火势起来,热气蒸腾,宋轶冻得白紫的嘴唇变得红润,凸显得唇形特别好看,像一粒鲜嫩的殷桃,挑逗着人上去啃一口。
刘煜垂眸,将视线落在炭火上,“司隶台府库收纳的多为司州各地军政卷宗,其次便是一些案子的相关证物,你要借什么?”
“豫王还记得上次卢将军拿的说王家军全军覆没时用的兵器吗?我记得是你收下的。”
刘煜一惊,抬起头,“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那到底是不是出自罗家坞堡。”
刘煜自然知道她想查什么,“这不过是有心人诳卢君陌的,未必是从战场上捡回来的。若真是,那岂不是十多年前他们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但也未必就不是。”
“你想怎么查?”
“这个,我自有办法。”
吃过早饭,宋轶便在薛涛的护送下再次去了定远侯府,这次没有凤羽夫人作陪,罗丹琼直把她在寒风中晾了半个时辰,才姗姗来迟。
看宋轶冻得爪子通红,罗丹琼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