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区文化将一座城市分为了不同的世界,使得世界的参差变得这般巨大,撕开后血淋淋的将结果呈现在你面前。
来辛顿大街几公里外是一座中等社区。
那里的楼房不算高大,但家家户户都安有门窗,有能填饱肚子的食物,遮风避雨的屋檐。
再远些便是清水湾,那里的人们每天都在开派对,即便从未动用的吃食在派对之后也都会倒掉。
三种不同街区间相连的路不算远,却是平常人一辈子也走不到的距离。
这座街道的压抑气氛令人有些喘不过气。
如果告诉凃夫这里是《行走走肉》现场拍摄地,他也会毫不犹豫选择相信,看起来完全没有违和感。
艺术来源于现实,也远高于现实。
这条街道的“人”就像墓碑一样固守在自己的坑洞前,直等到死期来临。
“怎么回事?”
“麻药泛滥的后果。”
管家先生阿尔弗雷德回答:“铁甲船给纳尼亚带来了文明,带来了天堂之城的美誉,但在本地居民看来这其实是一种退化,使得他们成了药物的奴隶。”
凃夫示意继续开车。
尽管蒸汽车一直向前,但来辛顿的居民并不敢袭击这辆蒸汽车,他们甚至连抬头看一眼都成了奢望的勇气。
且不说不能得罪能开得起车的大人物,这里的人现在能把手举起来都困难。
据阿尔弗雷德说,那些沾染了药瘾的人便只剩下死路一条,逃不过一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也没有哪里会收留他们,也没人会同情他们,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孩子来说,都该远离这样的人。
刚刚还美美打扮过一番的温斯特小姐,全然没了购物的心思。
微不可见的声音骂了几句脏话。
或许是在骂纳尼亚殖民军,又或者兰蒂斯政府,让这种愚蠢的政策还在被贯彻,但冷静过后又显得一阵茫然。
但凡经历过初等教育选拔的高校学子都知道,几乎所有北大陆强国在崛起之初都做过类似的事。
用瘟疫杀害过土着人,用谎言一次又一次欺瞒南大陆人,在他们的家园烧杀抢掠,开拓种植园贩卖违禁药物。
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
哪怕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承认,但培养他们长大的王国在崛起时也曾手染鲜血。
用沾满血腥的手养活了全国六千万人。
一时间,苏菲不知该将矛头对准谁。
这时,一双宽厚的手掌放在她肩膀上,示意她冷静些。
是凃夫,他察觉到苏纠结的心思。
“过去的历史的确不该被遗忘,但更重要的是,在未来改正那些不合理的东西。”
他这样说着,顶着一道道目光中,在无数压力里让车辆继续向前。
终于,在前方路段终于见到了风暴教会的成员。
这群人的口碑在纳尼亚并不算好,许多岛民都厌恶这群人以神权之名干着无法无天的事。
只是此刻,风暴教会众多成员没有一如既往的莽撞。
他们尽然有序的组织人手,分发一些救援的食物,尽管数量不多,却能确保分发到每个人手里,至少保证这些人还有活路。
而在另一侧,连同本地的警务局一同开始检索尸体,发现并将死者埋葬土坑里。
尽管这里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三不管地带,却也不能让尸体堆积如山,免得爆发瘟疫、霍乱之类的大型疾病一发不可收拾。
在这一刻,即便是风暴教会这群一向鲁莽,不讲道理的成员,也都尽心尽力的救助来辛特大街每一个还有希望的人。
哪怕任由他们怎么劝说,那些眼神麻木的瘾君子们,无论如何也听不进去这些话了。
谁都知道,在这条街的人每一天都只是在等死,
再怎么相帮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杰克?”
上次出手帮过凃夫满脸络腮胡的队长考迪,注意到他连同家卷到来后,神色里尽是一片惊讶。
惊讶于像他这样的人怎么肯踏入这样的街道。
“斯帕罗先生,我记得你,如果你出现在纳尼亚任何的一座酒馆和妓院,对此我都毫不意外,唯独来这里,恕我不理解。”
“连您这样的人物都在这,我来这也不足为奇吧。”凃夫用同样的话术回答,他抬头望了一眼排队领救济粮的队伍,简直看不到头。
“这里看起来很糟糕。”
“如你所见,麻药的泛滥成了岛上最让人头疼的事,如果有人有本事能毁去岛上的种植园,那我真是谢天谢地了。”
考迪队长忧郁的说道,“要么就得等到兰蒂斯的元首,主动撤去这荒谬的法桉,但这大概比上一条还要难。”
“这难度可不亚于一位拜亚公民试图说动他们的陛下,永动机是个笑话一样。”凃夫耸立肩膀笑了笑,用一个合适的比喻来形容这事。
这话引得考迪队长摊手:“是的,君主一向祖传的固执。”
凃夫瞧了一会儿,来领取救济食物的人越来越多,根本就看不到头,他忍不住皱起眉头:“这样做真的能救他们吗?”
“只要麻药对纳尼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