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小儿被长风正式命名为黄小儿,故意抹了他的梅姓。
小儿无拘无束生活到3岁,期间主要跟李婶壮壮生活在一起,红玉负责他的各种起居。气人淘气的事儿不胜枚举,罄竹难书。千辛万苦到了3岁了,也是草堂村孩子们识字习武的时候了。3月初的一大早,俩人被红玉收拾妥当,一起带往老师孙海生那里。俩人一色的小抿裆裤,对襟袄,腰里还勒了腰带,呵,一身短衣打扮,还挺利落。俩小人儿也不知道啥叫上学,总之跟着红玉姐姐走就没错了,到时听不听话,学不学得成本领,那就是以后的事儿,他俩可想不了那么远!
孙海生的住处并不和大家连在一起,他喜欢独来独往,所以另辟了地方堆了泥房,圈了院子,周遭孙老师种了花草树木,草堂村的气候又温暖适宜,使得学习的大院子里绿树掩映,花草姹然,俨然一处大花园。草堂村的十来个孩子就在这里上午摇着头晃着脑,读书识字讨论理想抱负;下午扎马步走花桩勤学武功。下课的时光可以招花惹草逗鸟钓鱼,繁忙得不亦乐乎。
不过,黄小儿来了画风就没办法这么和谐了!
别人到这里来,大人就可以走了,该干嘛就干嘛去,但长风叮嘱红玉在旁边帮忙照顾一下小儿,并提前告知了孙老师。孙海生早知道小儿这个刺头,但既然是教师爷当然绝不是吃素的,啥样孩子没见过呢!他就笑眯眯地对红玉说:“丫头,玩去吧,这儿交给我就行。”红玉把小儿带大的啊,知道他啥德行,除了长风,只剩下拿了长风管理小儿“代理权”的红玉能喝止小儿的恶行了!所以红玉眯眼笑笑,呲着牙说:“我闲着也是闲着,正愿意在您这儿也跟着学习学习。”
这边唠着呢,那边已高呼起来:“老师老师,他飞到树枝上去了!”
俩大人抬头看去,正见黄小儿一只手吊住树丫与枝头鸟窝中的雏鸟眼对眼呢。雏鸟惊疑乱叫,不识眼前是何大鸟;黄小儿噘嘴瞪眼,不知眼前的小鸟见他为何不飞。
孙海生哪见过这个。他鲜少走出自己这一亩三分地,每天教习这群孩子之余读书作诗,研究兵法武功,是草堂村鼎鼎有名的饱学之士,武功又甚是了得,目下无尘,从没人敢在他面前越矩,即使不懂事的小孩,见了他也乖乖地坐在座位上静听,你看与小儿同龄的壮壮瞪着怯弱的大眼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也不动,多好!
与其惊诧于小儿的不守纪律,孙老师更惊叹小儿的轻功!这是个轻功绝才啊!我喜欢。所以,老孙头眼冒蓝光,颤声说:“黄小儿,马上下来,先上课,一会儿再去玩,好不好?”
在座的比小儿先来些时日的孩子都傻了,这还是孙老师吗?孙老师的嗓子也会发出这么温柔的声音来!
黄小儿不知道这声音的珍贵啊,他理都不要理,像没听到似的。
红玉从兜里拿出来一个精巧的拨浪鼓,这是长风送给小儿的一周岁生日礼物,他甚是爱惜。小儿一听到拨浪鼓的声音,便“嗖”的一下落下来,伸手要自己的拨浪鼓。
红玉抚摸着小儿的头,轻声说:“长风姐姐不是告诉你今天要跟孙老师好好学习吗?回家才能给你玩呢。”
小儿低下头,咕哝着嘴一副不满意的模样,回头望望坐在凳子上的一群孩子,又看见胖胖的壮壮正坐在最前边的位置上向他招手。
小儿闷闷地叹了一口气,挪到壮壮的旁边,“噗”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把凳子坐得扁在了地上。大家哄堂大笑。
孙老师并不出声,只是暗暗地运气,让凳子一点点儿地支撑起来,顺势用气功把小儿摆成端坐的模样。
小儿当然不服气,使出拉便便的劲儿,试图把凳子再压扁回去。无奈,脸憋得通红,却说什么也压不下去。不但压不下去,而且越升越高,他仿佛坐在了气球上。他越往下压,凳子升得越高,最后都升到了树梢上。大家都仰头看,嘴巴张得大大的,能飞得进去虫儿。
黄小儿自是不服:除了长风姐姐,他还没服过谁。但想动又丝毫动不了,身下像有无数的无形之手钳制了他,让他一点一点升高,眼看着自己成了挂在树梢上的月亮了,却又无计可施。他有些害怕地看看地面上的红玉,红玉瞅瞅孙海生。孙海生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像入定了似的。
黄小儿大喊:“唉,老头,让我下去!你是不是用了妖法?”孙海生也不张嘴,从身体里发出声音,直送小儿的耳里:“你若拜我为师,我就放你下来。”
小儿大叫:“为什么要拜你为师,长风姐姐才是我师父。”
红玉虽然听不到孙海生的话,但从小儿的话里听出来门道,当下大喜,孙海生在草堂村最为特殊,武功造诣高超,把他安排在草堂村最危险的最北方,他连眼都没眨就答应了。也是因为他的存在,化解了好几次北面怪物的袭击,连长风都要敬他,长风不在的日子,就是孙海生统管草堂村。他当当老师,教教学生可以,可从来不收入门弟子,今儿却让小儿叫他师父,上哪找这种好事呢?所以,红玉忙冲小儿说道:“长风姐姐哪里是你师父!孙老师比长风姐姐还厉害,还不快下来拜见师父!”
小儿歪头想了一下,眼珠骨碌碌转了几圈,大声说:“那得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