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呖瞪大眼:“当初研究院让我一个肛十一个的时候你在干嘛?怎么不帮我说句话?”
“……你继续……你既然锁定他们了,那他们现在在哪?”
“是他,不是他们,”鹤呖打了个哈欠,“潇潇一直没出现,应该还没回来,不知道伤得怎么样。至于长空……想也知道他在哪啊。”
“戚夫人宫中?”
“戚婊!是戚婊!”鹤呖咬牙切齿。
季思奇不理她:“真的在她那?藏个男人,胆子真大。审食其都没被藏未央宫……”
“这就是他指使戚婊疯狂禁足我家小雉的原因了。他自己目标太明显,所以也想弄个笼子把我们装起来,第一天他就确定我们进了宫,所以绝对不给我们光明正大乱窜的机会。”
“他会动手吗?”
“这就涉及坏消息了。”鹤呖懒洋洋的。
“什么?”季思奇心里一紧。
“他们应该也不大了解这段历史,我觉得可能他们事先设定的或许真的是汉武帝时期。”鹤呖心有戚戚,“落点错了。”
季思奇想不开:“这是……坏消息?”
“是呀,你不是说,接下来小雉要按照张良的建议,派人去请德高望重的商山四皓啥啥来辅佐太子增加法码吗?”
“对啊,没错啊。”
“可长空不一定知道……”鹤呖叹口气,“他只是隐约觉得未央宫的行为不寻常,下意识做出防御而已。”
“那不挺好,他没有针对性啊。”
“那也意味着,他做什么都有可能,更甚者会有全方位防御啊!”鹤唳白他一眼,“这种人盯人战术,你能扛啊?”
“……”季思奇不知道该感慨什么,最后还是憋出一句:“你想问题这么长远,就不要和我们这种普通人玩好消息坏消息了……”
鹤唳切了一声,拿了跟树枝划地面。
“你觉得他们对刘邦这个时代了解多少。”季思奇还是想确认一下敌情。
“既然他们要来汉代,肯定比我了解的多啊,比如他们肯定知道汉朝没有慈宁宫。”
“……了解挺多的。”
“我替他们谢谢你。”
“你觉得刘邦什么时候死的算常识吗?”季思奇沉吟。
“怎么了?”
“因为知道刘邦什么时候死的、死因,就可以判断出,这两年一定有什么转折性的事件发生了。”季思奇摸着下巴徐徐的说,“这是前197年了,而高祖死于前195年,至少在197年之前,戚夫人(戚女表!女表!鹤唳大叫)一直是盛宠不衰,如果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光知道这一点,那很有可能就会猜想,这两年是不是吕后和刘盈有什么大动作导致翻盘……现在的问题是,你的同门知不知道刘邦什么时候死的,如果知道,那他们肯定会更加警惕。”
鹤唳耸肩:“要不我哪天碰到了问问?”
“……哎……反正转折就在眼……”
“嘘!”鹤唳竖起一根手指,她站了起来,拍拍自己的襦裙,往一旁看去,视线所及,一条小径的尽头,一个宫人鬼鬼祟祟的小跑了过来:“鹤近侍,鹤近侍,可否借步一叙?”
“直说吧,如果他听到他不该听的,我会处理的。”鹤唳双手搭在腰间,语调轻缓雍容。
季思奇:“……”
宫人无奈,凑上前道:“可否移步偏殿,辟阳侯有请。”
“哦,你是辟阳侯的人啊?”鹤唳一阵见血。
“……”没见这么直白的,宫人脸色僵硬,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别卖皇后哦。”鹤唳冲他摇着手指,哼着小曲儿往偏殿走去,还朝季思奇挥挥手,“来来来,一起一起。”
“季近侍……这……”宫人有些着急,又很无奈,只能在后面亦步亦趋。
说是偏殿,其实是不到偏殿的一处隐蔽处,虽然未央宫和封宫无异,但这儿还是比较松的,辟阳侯审食其就等在那。
总的来讲,审食其的长相很普通,他偏文弱,因为常年随军和劳累,有点沧桑,但是他气质温润,举止谦和,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此时他背手站在那儿,远远望着未央宫正殿的方向,眼神空茫。
待鹤唳走近,没等她行礼,他先抬手阻止了:“鹤近侍,许久不见。”
“嗯……大王有事?”鹤唳用上这儿对诸侯的称呼,总觉得自己在山寨里。
审食其勉强的笑了一下:“鹤近侍虽然侍奉皇后时间不长,但似乎已经颇受信任,有些话,想托鹤近侍,转告皇后,不知鹤近侍可愿意代劳。”
“请讲。”
“可否。”审食其靠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请皇后下旨,降罪于我?”
“啊?”鹤唳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往审食其身后的树丛飞快的望了一眼,茫然的挠了挠头,“什么意思?”
“鹤近侍果真不明白?皇上恐背负狡兔死走狗烹的名声,不愿明面上折辱诸侯,如今这般对皇后,不过是迁怒后发泄罢了,她一个妇人,于宫中四面是敌,本就不易,如今又枉受污名,以致连累太子,吾自知位卑言轻,实则帮不上什么忙,若豁出这条性命能助皇后脱困,也不枉这么多年同甘共苦